“郎官是想再喝兩杯？來來來，今夜月色上佳，恰可盡興啊。”
韋堅一?怔，搖著頭?去了?。
楊釗落後幾?步，與楊琦等並肩往外走。
楊琦滿臉潮紅，繡金線的杏子紅外衫幾?乎脫落，在即將燃盡的蠟燭光裏閃閃爍爍，露出一?截嫩藕似的胳膊，上臂緊緊箍住一?串綴滿了?彩寶的纏臂金。兩手抓不住的豐沛長發盤了?個反綰髻，插了?朵大?白牡丹。
那花兒早上必定是開得正好，才得幸被她戴來麵見?天顏，可是鬧了?一?天，花也頹了?，軟塌榻搭在發髻上，是美?人?倦極而眠的神態。
楊釗早在蜀中便?與她們姐妹混的滾瓜爛熟，看慣楊琦清晨無妝的天然?嫵媚，水波樣濕漉漉的大?眼睛，即便?在宮裏也忍不住興動，夾著她腰肢調笑。
“才三更天，不如去我那兒，天亮再睡也不遲。”
楊琦整晚被李隆基冷落，喝了?好幾?個時辰悶酒，聽見?這話才露出點笑模樣，斜斜睨他一?眼。
“……你?老婆沒空兒，拿我填？”
楊釗麵色頓時不虞。楊琦笑得前仰後合，逗他。
“昨日晌午，聖人?聽李相一?番言語，便?鬆口同?意調你?出京，回蜀中去監軍。哈哈哈，你?監什麼軍？你?懂什麼征伐攻受？最好笑是，向來高堂尚在的官兒要出京辦差，便?得把老婆留下侍奉婆婆，才是忠孝兩全。你?的高堂又不在長安，為?何不讓你?帶老婆去？”
楊釗把頭?點一?點，不緊不慢回她。
“這主意隻怕還是你?替他想的，何必問?我？倒是你?，日日住在宮裏又如何，還不是給人?家做陪客？撿不著熱乎的。”
“我稀罕做陪客？”
楊琦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眼神上下捋一?捋楊釗。
一?抬手，就解了?他的衣扣，把水蔥似的手指點在他心口喝問?。
“橫豎那丫頭?才是你?心尖兒上的寶貝兒，我們都是些搭頭?。你?攛掇我把聖人?纏住，好讓你?去親近她？哼，你?連老婆也護不住，我憑什麼信你?？我信你?，我就不姓楊！”
她嘴上罵的凶悍，仿佛與楊釗有仇，可是一?副熱辣辣的身子纏上來，嘴唇貼著楊釗的耳根，手順著衣袍往下摸。
“跟我說說，好幾?年沾不上她，你?怎麼過的？把我的心說軟了?，我便?幫你?。”
兩人?緊緊歪纏，本都喝了?不少，走路腳底下打滑，磕磕絆絆的，便?擋了?後頭?楊瑞的路。
那秦國夫人?楊瑞在四姐妹中最是穩重，自?有威嚴，很是看不得倆人?當眾互揭老底的醜態，不屑地叉腰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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