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沒?問什麼？”
老夫老妻, 用孩子開?頭總是?安全的。
杜若頓時消了氣?，伸手抹了鞋襪, 蜷上榻, 把頭踏踏實實墊進李璵懷裏。
“她比妾小時候靈光多?了, 找由頭跑了趟興慶宮，把殿下跟張良娣青梅竹馬的幾樁軼事打探的明明白白，還和妾賣弄呢。原來殿下早就會水，像她那麼大?的時候，玩過一?模一?樣的把戲。”
杜若嘖了聲。
“真是?家學淵源！”
“這丫頭！”
李璵踢開?鳥皮靴盤上來，胸膛貼著杜若的背心兒，熱烘烘的。
“過剛易折，尤其女孩子家, 太冒頭聰明，反而惹禍。”
他讓杜若評理。
“她的親阿耶，差點兒淹死，她不說請安問候，倒打聽這些?。”
“擒賊先擒王啊！問明白了才好。”
杜若的腳丫伶伶俐俐地搖晃，像貓嘚瑟尾巴。
李璵攥住她下巴揉捏，嫩嫩的菱角尖兒，十天?不見，怎麼又熬瘦了。
“憑你是?孤的什麼人，她總是?顆掌上明珠，問這些?做什麼？好好的孩子都是?你教壞的。到底是?她想打聽，還是?你想打聽？”
李璵頓一?頓，含笑問。
“終於肯吃醋了？”
杜若翻身把拳頭錘在李璵肩頭，咚咚的，聽著動靜大?，一?丁點兒都不疼。
“她是?金枝玉葉，才敢行僭越之事，妾即便?是?想，也不敢問！”
李璵立即坐直了，拉開?架勢要?與她好好理論一?番。
“孤與張良娣，早就隻有兄妹之份。”
杜若沒?聽明白這話裏頭曲裏拐彎的意思，可是?臉已紅了，側頭避開?他目光。
“……別跟我說這些?，與我不相幹。”
李璵像個道士，披頭散發，敞著懷，隻戴一?個精巧的小紫金冠，容貌堂皇，一?雙眼賊兮兮的，非要?她聽。
“說來這事怪我……”
李璵難得沒?用那個高高在上的‘孤’字，扳著她的臉不容回避。
“她早就想嫁我，我也願意。竇家、張家雖然討厭，她待我是?一?心一?意的。別說如今真做了太子，便?是?讓聖人貶到海南去，她也跟定我。再說鄧國夫人死了，他們家沒?有拿得出手的人才，管不到我頭上來。”
“你十幾歲挑娘子，想的就是?這些?？”杜若沒?收住嘴，也是?真想問明白。
“不然呢？”李璵給她問樂了。
“我隻管情投意合，挑個喜歡的，讓她被聖人拿捏，過生不如死的日子？”
杜若頓了頓，李璵伸手挑開?衣襟，露骨的往裏看，遺憾道，“娘子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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