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頭?一樁大事,便是把韋家娘子接回來!”
“大哥說什麼呢……”
六郎心虛地?垂下頭?,抖摟長?袍的下擺,仿佛上頭?趴著個飛蟲。
“她是太上皇下旨和離的,品級都廢了,一介白?身,找回來又能如何?況且當年她搬回六鎮,便在東受降城附近,那是同羅人的地?盤,也不知……”
“廢了重封啊!”
李俶撇嘴,露骨地?攤開來說。
“杜良娣能回,太子妃反而不能?這是哪家的道理?還?是你覺得,聖人的喜惡愛憎就該重於禮法嫡庶?要叫我?說,倘若惠妃和貴妃各安其位,李相與儲君相安無事——嗨,說白?了,倘若太上皇立儲不疑,三庶人案壓根兒沒有,那連這場仗都不用打呢!”
六郎的手?在膝蓋上抓緊了。
他向來不願提起生母韋英芙,不單因為她對他冷淡疏遠,更因為他從各種不堪地?渠道聽說了妖僧的傳聞。相比之下,兄弟姐妹們的血統都是那樣純粹幹淨……他確信自己是李璵的親生兒子,除了下頜線的角度,他們太像了,但他不願意站到前?台,被?人議論那一丁點白?玉蒙塵的嫌疑。
“要叫天下信服我?,單是一個護住長?安,還?遠遠不夠。可你呢?侍奉太上皇有功勞,護住大寧郡主有苦勞,而且聖人倚重你,太上皇回鑾那日,你才?走開,聖人就問‘念奴呢?’,非叫國公爺去找。”
像利刃梗在喉嚨口,堅硬,又痛快,六郎吃力地?盯著李俶,起了疑心。
“你別?看我?,這裏頭?水深著。”
李俶徐徐拋出殺手?鐧。
“聖人又病了,就是娘娘走時那種病法兒,糊裏糊塗不認人,更別?提理政,上朝時是服了藥,實則國公爺推一推動一動,好比木偶。這大半年的奏章都是娘娘批的。外頭?說娘娘把持朝政,嘿嘿,確非空穴來風。”
六郎頓時急了,脫口道,“這話不能亂說!”
“不然,為何聖人遲遲不動江東呢?”
李俶別?有一番意味地?看著他。
六郎的神色凝重起來。
“上月,永王領水軍東巡,沿長?江直奔廣陵,分明?想割據一方。沿途吳郡、廣陵、淮南等郡守心向長?安,自發結盟討伐,可聖旨竟還?是叫他們手?下留情,莫要輕易開戰。我?生了疑心,想起杜思晦就在永王身邊……”
六郎捏著拳頭?一動不動,腦子裏嗡嗡響個不停,連呼吸都凝滯了。
女主幹政——
不!
按照李俶的描述,杜若已經不是幹政,而是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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