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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諾基亞的你,總會記得開機畫麵的兩隻手。你更不會忘記諾基亞自帶的鈴聲,來自古典吉他曲GRANVALS,原作者是西班牙人Francisca,他死於1902年,創造了古典吉他演奏的最高技巧,比如輪指。據說在諾基亞的全盛時代,全球每天響起這首曲子18億次,每秒鍾響兩萬次。有段時間,每次聽到就會讓我jīng神緊張,現在想來也是洗腦神曲的緣故。

2012年底,緣盡的時刻終難避免,我徹底告別了諾基亞。我不是電子產品發燒友,也沒有趕時髦的興趣,加上對IPHONE有某種奇怪的抗拒心理,我選擇了三星。

其間又經曆了很多事,2014年,我開始在微博上寫作#最漫長的那一夜#。

今年年初,我換了手機,還是三星的GALAXYNOTE4。差不多,就是同一時間,我收到一封郵件,來自那個叫一糙的男人,整封郵件嘮叨了半天,都是關於《最漫長的那一夜》出版的,但我隻記得四個字——不忘初心。

看到他的郵件,唯一讓我忘不了的,是當初墜落到西湖水底的諾基亞。

2015年6月1日,我把《最漫長的那一夜》第一本圖書的出版權利簽給了一糙的公司。

那天,我和他一起聊這本書的編輯想法,聊著聊著就跑題了,說到七年前的杭州簽售,說到國慶節的西湖邊,說到……

不知是我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問,一糙,你說,那台諾基亞還在不在?

在哪裏?

西湖的水底啊。

我卻想到令狐衝,他被梅莊四友關在西湖底下與任我行做獄友。

不知道啊。

一糙,我們去一趟杭州,到西湖裏把你的手機撈上來吧?

這是個瘋狂的念頭,一糙搔搔腦後的馬尾巴說,你想多了。

好吧,我承認,這隻是我開的一個玩笑。

但在那天深夜,接近十二點鍾,我收到一糙的短信——買好飛杭州的機票了,你一起去嗎?

第二天,我和一糙飛到了西湖邊上。

西湖huáng昏。

不是雙休日,再過幾天就是高考了,不再人山人海。我和一糙穿過幾行垂柳,找到遊船碼頭,認出了七年前的位置。不知是否由於cháo汐運動,湖水的làng頭翻滾起來,不斷拍打著堤岸,發出轟轟水聲的同時,激起無數泡沫。逝者如斯夫,川流不息,但不管水往哪裏去,西湖沒有挪過窩,斷橋也從未斷過,這條堤岸就在腳下,記憶恍如昨日,哪怕刻舟求劍,也不會有誤差。

我穿過斷橋上拍照和自拍的人群,沿著白堤往前走去,在一片含苞待放的荷花邊上,找到個上了年紀的環衛工人,手裏有個撈垃圾的網,一根長長的竹竿支撐著。我說有台手機掉進西湖了,想要借個網撈一下,當然我沒說那是七年前。

環衛大爺很客氣地把網借給了我,夕陽從棲霞嶺和保俶塔的背後照著我,右手邊的西湖上金光四she,宛如千萬片魚鱗滾動。

我回到一糙身邊,站在遊船碼頭邊,兩人合力將竹竿深入西湖之中。

旁邊已經有人圍觀,指指點點,我隻能旁若無人,看著水麵吃到竹竿的高度,底下果然很深呐,絕對能淹死人的節奏。

好像撈到了什麼東西?

對,我能夠感覺到底下除了淤泥和水糙,還有些稀奇古怪的物件,但願不是些垃圾和石頭,要是在斷橋下修煉了一千三百多年的青蛇妖jī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