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家的車夫聽得嘴巴都張了老大,像是要撐不住跌地上了。
就這麼些個如同泥堆裏滾過的,卻都是王公大臣之後?
鍾念月聞聲歪了歪頭。
倒並沒有在意他們各自是什麼來頭……隻是接連聽了幾個名字後,她發覺到,嗬,若說她是穿進來的這本甜寵古言裏的頭號炮灰女配,是女主感情路上的最大敵手。
那麼跟前這一幫小紈絝,便是將來排著隊,要被女主和太子一塊兒給打臉的對象。
倒也真是絕了。
怎麼個個都是錦山侯認識的?
這便是反派紮了堆兒?
鍾念月正要和原著的劇情反著來呢,偏不如太子的意。她微微一笑:“改日一起玩罷。”
這還是頭一回有女孩子要同他們一起玩呢。
那個淩若青最先紅了臉,結結巴巴道:“一起,一起打仗麼?”
鍾念月:“打仗?”淩若青抬起手,上麵糊得黑乎乎的,道:“用泥巴打仗啊。”
鍾念月:?
她才不玩泥巴。
這紈絝子弟怎麼紈絝得一點檔次也無?
旁邊一個小少年插聲道:“淩若青打,我們在旁邊下注。賭誰贏!”
又賭又打的。
這確實是紈絝子弟了。
鍾家車夫聽得臉都綠了,恨不能攔住這些混小子,管他們是什麼出身呢,總歸是莫要想接觸他們家姑娘。
他家姑娘端坐在裏頭,挑了挑眉,道:“就這樣?就沒了?沒意思。改日教你們些別的。”
車夫驚愕回頭。
他家姑娘麵容慵懶,絲毫不像是在說笑。
再看對麵一幫紈絝子弟,已經個個笑開花了,雙眼都放著光:“何必改日,今日,今日好了……”
錦山侯一叉腰,怒喝道:“你們沒瞧見她累了麼?說改日便是改日了。”
秦誦一行人都曉得體貼鍾念月病弱疲累。
他們又怎麼能輸?
小紈絝們囁喏片刻,這才住了嘴。
鍾念月的馬車這才得意挪動,緩緩朝鍾家回去。
隻是這邊前腳才到鍾家,後腳便有宮人攔住了鍾念月。那宮人福了福身,看著鍾念月的目光充滿了熱切,道:“奴婢得了娘娘的命令,特在此地等候姑娘回府。娘娘這兩日惦念姑娘惦念得緊,命奴婢等接姑娘進宮去說說話。若是天色晚了,姑娘就不必回府了。”
鍾念月本來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聽了這話又一下清醒了。
那日惠妃的臉色那樣難看,今日又發的什麼瘋?
不怕又被她氣個心梗?
見鍾念月不為所動,那宮人有些急了。
自那日陛下到了惠妃宮中後,宮人們便都隱約知曉,鍾家姑娘不再是那個討好著娘娘,一心盼著嫁給太子的人了。
鍾家姑娘不知何故在陛下跟前掛上臉了,今非昔比了,他們都要敬著怕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