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聲比先前的聲音要清晰多了,全無了那股子含糊味兒。
鍾念月繼續往下道:“再過上兩個月,我該要及笄了。陛下一定要請個頂厲害的人給我梳頭挽發。這樣才有麵子。不過分吧?”
“嗯。”
他一定尋個最尊貴的人來給她。
鍾念月俯了俯身,這下離著晉朔帝更近了一些。
她盯著他的麵容,悄聲道:“我也喜歡陛下寵著我,這同我爹我娘有些相似,但又不大相似。總歸是很喜歡的。所以陛下一定要再寵我長久些,我是什麼都不怕的。”
那怎麼不要獨寵呢?
念念,隻要你說。
晉朔帝的睫毛輕顫了兩下。
“啊,還有陛下案頭的那個擺件也給我罷。”
“還有什麼來著……有點忘了。早知寫個冊子了。”
晉朔帝:“……”“嗯。”
鍾念月:“今年的生辰,明年的生辰,還有後年,後後年,陛下都與我一起過罷。隻是陛下不要再叫老師教我寫草書千字文了,好難寫啊。咱們今年換個禮物不好麼?”
鍾念月:“哦還有,我這人最好麵子了。若是將來有一日,陛下不喜歡我了,可千萬莫要不給我臉麵……”
晉朔帝沒有應聲了。
睡夢中若是應的話,念念會聽進心裏去嗎?
他倒是更想要睜開眼,同她說,你已經牢牢紮在朕的心上了,又怎麼會有不喜歡的那一日?
他長情於朝政。
也長情於念念。
鍾念月半天聽不見回應了,她禁不住湊得更近了些,仔細去瞧晉朔帝的眼皮動沒動。
隻是這沒瞧清楚。
她的氣息倒是不輕不重地噴灑在了晉朔帝的麵上。
晉朔帝嗅過從她那裏拿走的衣裳。
而今她身上的味道,比那衣裳上的味道更濃重一分,也就更覺甜了。
晉朔帝按不住睜開了眼,一抬手,環抱住了鍾念月的腰,故意問她:“大半夜的不睡覺,到朕的床邊來做什麼?”
鍾念月嚇得抖了下,不過很快就又穩住了。
她道:“自是學陛下。”“陛下快放開我。”
晉朔帝怎麼舍得放開?半夜潛入他房中,學著他,自個兒嘀嘀咕咕,一字一句提要求的念念,著實可愛。叫人心都軟成一灘水了。
晉朔帝垂下眼眸,掩去了一些眼底的深沉之色與侵占欲,他道:“念念別動,我抱你到床上坐著。”
他先瞧瞧她,方才撞上東西的時候,究竟撞成什麼模樣了。
晉朔帝的手牢牢按住了她,另一隻手則去摩挲她的麵頰。
鍾念月被摸得有些癢。
又有點莫名的臊。
原來她是不會覺得的,隻是自打洛娘那麼說了以後,她就覺得臊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