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麵色變了變,沒想到太子如今連多聽她幾句話竟然都覺得不耐了。
“太子!方才我的話你都聽進去了沒有?你萬不能將這些事說與長公主,她會悉數告訴太後的!”
太子的腳步頓了頓,扭過頭來,說的話卻並非是她要聽的。
他道:“我不好鍾念月的顏色。”
惠妃皺眉。
心道那又如何?
少年人不愛慕她生得好顏色,還能是什麼?鍾念月有半分錦繡內裏嗎?
太子抬頭,望著眼前的雨簾。
“我好的是……”昔年,在他跟前擋下了囂張跋扈三皇子的表妹。
唯一一個,不會同他道,太子要退讓蟄伏的人。
太子將剩下的話都吞進了喉中。
如今年歲漸長,他越發不會將心緒說給外人來聽了。
太子道:“再說信與不信外祖父的事。”他輕聲道:“母妃,且看看你,再瞧一瞧我。”
說罷,他撐開傘,大步而去。
且看看你?
再瞧一瞧我?
何意?
惠妃攥緊了手指。
半晌過去。
惠妃方才明白過來,登時氣得捂著胸口仰倒了下去。
且看看你的陰毒算計。
再瞧一瞧我的表裏不一。
我那外祖父,又能是什麼好模樣?
太子是此意!
惠妃又病了一場。
大悲大喜又大怒之下,邪風入體,頭疼欲裂,隻能臥床歇息了。
蘭姑姑還安慰她道:“正是這般才好,若是陛下見了娘娘好端端的坐在這裏,隻怕還要遷怒呢。”
惠妃沒應聲。她眉間攏著點點陰翳,抬頭問:“為何宮內至今沒有半點消息?”
蘭姑姑怔了怔,一時也答不上來。
她們身在深宮,到底還是有許多消息不夠靈通。再憶及往昔,倒好像是陛下那裏鬆一鬆指縫,她們這裏方才能聽到更多的東西。
蘭姑姑無端有點惶然,但又牢牢地將這等心緒壓了下去。
如今鍾念月氣焰越發盛。
隻此一回,從此再無可能拔了她的羽翼。
因而,這回事必成!
她們卻是不知。
先有宣平侯世子撞死一事,再有周家被抄,後頭又光明正大無一人阻攔地下了立後聖旨……
多數大臣們正暗暗掂量著晉朔帝心下的底線,又哪裏敢胡來呢?
於是當街告狀的事一報上去,對上頭的人來說,哪裏像是什麼要建功立業的大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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