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月脆聲道:“難怪……”
眾人聞聲,不由朝她看了看。
等看清原來開口的是這位祖宗,自然也就不敢去打斷了人家說話。
萬老二也回頭看了一眼。
怔了片刻,才敢認這是他的外甥女。
鍾念月倚著桌案,懶洋洋地道:“我曾問過都察院的幾位大人,南郊國人身亡是在一月二十六日,虞城大雨則是在二月五日。而南郊奇襲乃是在二月十一日。城破是十四日。梁虎逃出是哪一日,證人都記不清了。
“但我外祖父軍中有隨行的書記官。外祖父趕至虞城是二月十七日。
“若按證人的說法,也就是說,從城破到梁虎逃出,趕至碗城,再通知我外祖父疾奔到虞城,前後攏共花了六日的功夫……”
惠妃聞聲皺眉。
心道那又如何?
太子卻一下盯住了鍾念月。
他心想。
是父皇教她的嗎?
“一支軍隊,有糧草輜重,每日可行軍三十到四十裏。若是拋卻一切糧草輜重,輕裝疾行,每日最多行軍一百裏……”
鍾念月從前聽晉朔帝講時,也沒覺得這些東西有什麼趣味。
直到今個兒,她才咂摸出點了意思來。
懂得越多。
原來便越有意思。
鍾念月不緊不慢地道:“從碗城至虞城。卷案中曾寫,我外祖父奔襲千裏。而實際距離乃是八百餘裏地。
“這八百餘裏,便是輕裝疾行,也要行上足足八日。惠妃的生父,是直接飛到碗城去的嗎?”
鍾念月抬眸笑問。
她沒有再稱呼惠妃為“姨母”。
兩家之間,徹底扯去了那層遮羞布。
此時鍾大人與萬氏都震驚地瞧了瞧鍾念月。
似是全然沒想到女兒口中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眾臣也是驚愕不已。
鍾隨安垂首輕輕一笑。
他就知曉。
三皇子倒是完全不意外。
他心道,在青州的時候,我就叫鍾念月諷刺過了。這潑婦確實懂的比我多些!
你們還不知道罷?
萬老二此時回過神來,一點頭,道:“不錯!不錯!”
“若按我舅舅的說法,收信第二日便往虞城去。那應該是一月二十六日之後,二月五日左右啟的程。隨後花費十日左右的功夫,抵達虞城。這豈不是合理多了?”鍾念月歪頭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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