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住他的腰,低聲道:“好!”
她道:“我以為是極好的!”
她輕聲道:“我愛此地山水,……也愛山水間的人。”
孟公公在後頭禁不住長舒了一口氣,眉眼也跟著彎了彎。
“來人!先伺候著姑娘,換身衣裳。”孟公公拉長了調子道。
晉朔帝卻是托住了懷中的鍾念月,驀地道:“又何須旁人?”
孟公公一下想起來,跟前這位可沒少給姑娘係帶子,扣扣子,時不時地還得給理一理領子。
論起伺候姑娘的經驗,這位主兒也累積下來不少了。
孟公公閉了嘴,便隻轉過身領路在前。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內院。
晉朔帝抱著鍾念月徑直走進了正中間那大開著門的屋子。
可見屏風上懸掛的兩件喜服。
鍾念月仰頭一瞧,還不等她打量清楚呢,便隻聽得晉朔帝低聲道:“念念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鍾念月聽他這樣說,一下升起了無窮無盡的勇氣,她搖頭道:“誰會反悔呢?誰會反悔,我也不會。我選好的,便是一輩子的事了。”
晉朔帝笑了下,道:“孟勝,取下來。”
“哎!”孟公公應著聲,那喜服便落在了床榻上。上頭有金線織就,瞧著紅通通,也金燦燦。
這是孟公公,連同其他宮人、禁衛見過最別開生麵的一出昏禮。
新郎新娘不必避諱。
就如曾經鍾念月中了毒,晉朔帝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旁一樣。
今個兒晉朔帝也沒有假手他人。
他修長的指節搭住了她的衣襟,此時的目光並不叫人家覺得灼熱難耐,相反,還有些說不出的從容君子的意味。
叫人如在夏日裏吃了一牙冰涼的瓜。
清甜舒服。
鍾念月也就乖乖地站在他的跟前不動了,隻輕輕呼吸著,任由他慢條斯理地脫下了她的外裳,而後換上喜服。
就連頭發也是他親自梳的。
叫鍾念月一下想起來,及笄禮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總要在給她一個盛大的儀式前,且先悄悄地,親手為她完成這一樁樁事。
每一處細節都清楚地訴說著,他待她的親密。
鍾念月今日沒有上妝。
她腦中天馬行空,一時走神正想著小時候看的張無忌為趙敏畫眉,就見晉朔帝微一躬腰,替她換了新的鞋襪。
他握著她的腳踝,傳遞著炙熱的溫度。
鍾念月一下便禁不住又心道。
誰又稀罕畫眉呢?
我更稀罕這個呀!
這時候她聽見晉朔帝道:“念念,好了。”
鍾念月站起身來。
她道:“還沒好呢。今個兒我也要給陛下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