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剛從杭南回來,第一件事來墓地瞧瞧。
當她到達寧氏家族的區域,遠遠看到一位挺拔的身份立在寧梔的墓碑前,久久不曾動一下。
蘇紅有些疑惑,隨著走近,發現背影有些熟悉。
“寧,寧昭?”
男人回頭,神色一閃而過的緊張。
“二嬸。”
蘇紅將黃菊分別放到丈夫和女兒的墓碑前,神情淡淡,並未看出多少悲傷。
在寧昭身側站定,“謝謝你來看寧梔。”
“你應該知道了吧,我不是寧家的人。隻是一個被寧樓台抱養到寧家,用來爭家產的工具。現在我的身世在網上被曝光,老爺子知道後,我也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他並非現在才知道。”
蘇紅話裏有話。
寧昭側目,“……”
蘇紅直盯盯地看著寧梔的墓碑,“寧家表麵上風光無限,實則早已爛透。”
“做錯事,自有老天會懲罰。”
“希望吧。”
“到了如今這一步,你難道不想給二叔和寧梔報仇?”
“怎麼不想。我日日都想,隻可惜沒有證據。”
“隻要能送他入獄,也不一定非要找到殺人的證據。”
寧昭這話似有把握。
蘇紅扭頭,眼神裏閃爍著不確定性。
她在寧家,能依靠的隻有寧致遠,但相信誰,她還真不知道。
兩人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
蘇紅說了一句:“時候不早了,回吧。”
她先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而寧昭則是向前一步,伸手撫摸了墓碑上,寧梔的照片。
*
寧梔晚上到醫院,秦陌西不在病房。
她放下花,跑到護士長被告知,人出院了。
出院?
他是瘋了嗎?傷的可是腦袋!
寧梔立即給他打電話,那端顯示正在通話中。
寧梔隻好去他家。
“叩……”
抬手剛敲,房門從裏麵被打開,年頌邪魅一笑:“三,盛姐。”
及時改口,寧梔並沒有心情在意他的稱呼。
“秦陌西呢?”
“不舒服,躺著呢。”
寧梔眉頭蹙緊:“怎麼不在醫院待著?”
抬手推開他,大步往裏走。
客廳裏,除了謝榕川,還有秦母。
尷尬瞬間彌漫,寧梔小臉一紅,衝臥室的方向指了指,“我去看看秦陌西。”
她幾乎是逃也似的消失。
秦母一臉錯愕,轉頭看向淡定喝茶的謝榕川。
他聳聳肩,表示不知情。
年頌環著手臂,神情得意,“白姨,怎麼樣,不管哪副麵孔的盛家二小姐,都得臣服於三哥的魅力之下。”
秦母不笑,反而瞪他一眼。
剛要從沙發上站起,被看透心思的年頌,慌忙伸手阻攔,“咱們還是先回酒店。”
謝榕川放下茶杯,也跟著說:“白姨,說不定,阿西會比大哥先結婚。”
秦母側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們離開,房間裏的人還不知道。
寧梔推門進去,秦陌西腦袋裹著白紗布,平躺著睡著了。
房間隻開了床頭燈,橘色的光線將他那精致的麵容襯托的更加立體深邃。
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感覺房間溫度有點低。
她俯身給他整理身上的薄毯,手掌不小心擦過他的手時,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寧梔驚訝。
他緩緩睜眼,“你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