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思昂猶豫片刻,說道:“將軍,下官
按照你說的方向查過了,可現場的確沒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你是說,現場除了我和五位死者留下的痕跡,再無其他任何人留下的任何痕跡?”
聞思昂道:“正是,所以……情況對將軍很不利。”
黎木樨微微一笑,“是嗎?我倒不這麼覺得。”
聞思昂一愣,問道:“請將軍賜教。”
“狗娃一家三口並非與世隔絕,難道平日裏連串門的親友都沒有?現場隻有我們六個人留下的痕跡,沒有其他任何痕跡,本身就不合情理。”
聞思昂一驚,“將軍的意思是,有人打掃了現場,隻留下了你們留下的痕跡,清除了其他人 留下的痕跡?”
黎木樨唇角微勾,“難道沒這個可能嗎?過猶不及,太正常反而才是最不正常的。”
聞思昂點頭道:“將軍言之有理,隻是……”
“隻是大人不知應當從何査起?”
聞思昂點頭,“正是。”
黎木樨摸索著坐在幹草堆上,將披風披在身上,輕笑著開口,“大人這一次去現場,可與先前有何不同?”
聞思昂搖頭,“並無不同。”
“大人確定嗎?”
黎木樨一句反問,讓聞思昂猶豫了。
確定嗎?應該確定吧?但官府雖然貼了封條,可畢竟案發當天現場人多且雜,線索被破壞也說不定。
一瞬間,聞思昂突然道:“不對,腳印,腳印不見了。”
黎木樨微微偏頭,想也知道,必然是凶手可能留下了腳印,所以
趁無人時候清除了腳印。
想來那腳印應當是有什麼不同之處,否則當時現場混亂,圍觀百姓也留下了許多腳印,眾多腳印摻雜,倒也不必多此一舉。
聞思昂也想到了這一層,懊惱的一拍腦門,頗有些氣急敗壞!
“糟了,那腳印很可能是關鍵性證據!”
黎木樨卻不驕不躁的道:“無妨,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凶手就算去清理了腳印,但他畢竟再次去了現場,或許會留下些新的東西也說不定。”
聞思昂聞言道:“對,下官這就帶人去看,將軍,若今次能查到決定性證據,將軍的罪名便可以洗清了。”
他聲音中帶著些許對案件水落石出的期盼,黎木樨隻是笑笑卻沒有多言,畢竟這幾次看來,聞思昂雖說看起來是盡職盡責,但若是指望他查清楚這個案子怕是不易。
聞思昂向黎木樨辭別,而後便帶人再次去了現場。
黎木樨靜靜在牢中坐了一夜,一夜未睡。
她不知道聞思昂會給她帶來什麼結果,但她知道,自己這般指點聞思昂對幕後之人步步緊逼,想必幕後之人也該坐不住了。
隻是黎木樨並沒有等來聞思昂帶來有什麼進展的消息,反倒是等到了大理寺的官員來到牢中,當著黎木樨的麵對獄卒道:“我們是大理寺的,今日奉命前來接收嫌犯黎木樨。”
黎木樨暗暗皺眉。
聽到獄卒打開牢門的聲音,她緩緩起身,開口詢問,“奉命?奉誰
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