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穩定的政權,是沒辦法給任何人安全感的。
“趙大人……”
“夠了!”
趙承恩打斷了黎木樨的話,他看向傷痕累累的黎木樨,臉頰肌肉動了動,最終還是叫道:“來人。”
獄卒從外麵進來聽命。
趙承恩道:“把她放下來。”
獄卒領命把黎木樨放了下了。
黎木樨本就虛弱,又結結實實挨了一頓鞭刑,剛一被放下便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趙承恩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半天沒起身的黎木樨,冷冷的道:“今日就審到這,忠武將軍好好想想,明日還要不要受這大理寺第二道刑罰。”
黎木樨癱坐在地上,劇痛讓她不敢亂動,便隻能坐在冰涼的地上,她麵向趙承恩的方向勾唇一笑,“那也請趙大人好好想想。”
趙承恩看著黎木樨,雖然她雙眼被一層蛟紗蒙住,但趙承恩卻覺得黎
木樨仿佛透過蛟紗看到了他六神無主的內心。
可趙承恩能夠當上大理寺卿,自然也不是個棒槌,他收斂心神,轉頭毫不留戀的道:“走。”
腳步聲遠去,牢房門再次被關上。
黎木樨在陰冷的地上坐著,整個人都凍得有些發抖,可她隻要一動就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皮肉被鞭子狠狠撕裂的疼痛讓黎木樨倒吸一口涼氣,卻還是咬著牙,摸索著想給自己找一個不太冷的地方。
她現在還是太虛弱了,身子經不起折騰。
其他牢房裏時不時傳來犯人被行刑的慘叫,黎木樨一邊聽著,一邊有些昏昏欲睡。
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迷迷糊糊中,黎木樨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架在火上烤,有誰在她身邊焦急的說著些什麼,她聽不太請,而後有溫熱的液體在她唇邊,她本能的咽下。
好一會兒,黎木樨才覺得自己意識回籠,她應該是靠在一個人懷裏,那人還在給她喂水。
這懷抱很陌生,黎木樨警惕而沙啞的開口,“誰?”
那人見她醒了,鬆了口氣,低聲道:“是我。”
黎木樨嘴唇動了動,最終隻吐出兩個字便又暈過去了。
“丞相……”
許翌琛聽到了黎木樨呼喚,皺著眉問獄卒,“沈小姐還沒到嗎?”
獄卒道:“啟稟丞相,還沒有。”
許翌琛看著黎木樨縱橫交錯的血痕,隻能先脫了外衫給她蓋上保暖。
“趙大人,針對性的證據尚且不全,就把人打成這
個樣子,不妥吧?”
許翌琛向來都是一副高深莫測,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但這聲質問,他卻是壓抑著怒氣的。
要不是陸鶴羽到他府上說黎木樨被大理寺提走,他甚至還不知道這事。
誰都知道大理寺走一遭不死也得脫層皮,別說是陸鶴羽求到他這,就算沒求,他也不可能任由黎木樨被大理寺瞎折騰。
大燕本就人才稀少,像黎木樨這種文武雙全,智勇兼備的將帥之才更是打著燈籠難找。
這些人平日裏動動嘴彈劾彈劾就算了,真傷了人,以後誰來抵禦外敵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