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神秘層,身處雲間,煙霧繚繞。
“與禮。”
叫與禮的男人回過頭,他潔白的雙瞳與睫毛,上半身赤裸,隻有身下一條寬敞的褲子遮擋,看清來的人是誰後,與禮伸懶腰的動作頓住:“風行官。”
風行官嚴肅威嚴,將一身朝服穿的板板正正,他身後的六翼翅膀隨著清風擺動,沒有半點磨蹭直接說出此行目的:“今日為何沒有去審判庭。”
與禮嗤笑一聲:“不止今日,前日,大前日,我都沒有去。”
“你,引以為榮?”
“是你們以審判為榮。”
風行官嚴肅的表情轉化為怒氣,可聲音依舊無波無瀾:“這是天使的職責。”
“職責?”與禮眉毛一挑,翅膀上的羽毛墜落下幾根,“天使的職責就是憑自己的主觀臆斷,去審判一個人是不是有權利活下去?”
“你能這麼想,是因為你還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審判者。”風行官道,“你用你父母留給你的功德,進了多少天使想盡辦法都進不去的審判庭工作,你卻如此糟蹋不屑,褻瀆天職,是要受到懲罰的。”
“什麼懲罰?”與禮更是疏離,眼神如萬年冰雪,“我的父母為秘層戰死,身為烈士,你們卻要懲罰烈士的兒子?”
風行官瞳孔一縮,把袖子裏的手伸出來,下一秒,一根金黃色權杖顯出,足足有一米八長。——那是四翼以上的天使才能召喚出的。
與禮看著那泛起金黃色光芒的大神杖,心中一慌。
風行官要用神杖對付他?
“你用你父母的榮譽,猖狂些許日子了。”
話落,神杖在實體雲上輕輕一砸,兩人瞬間消失在增別殿。
與禮短暫眩暈了一會,再睜開眼時,已經被綁在恥辱柱上了。
四周暗淡無光,是天使神秘層唯一一處缺少陽光的地方,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是哪裏,這是他曾經最向往的地方——審判庭。
眼神掃過一圈,斜角的燈突然亮了。
與禮定眼一瞧,高位坐著天帝,一身華服,頭頂的冠冕繁瑣奢靡,身後金黃色六翼翅膀傲挺的張揚。
他驚呼:“就是幾天沒上班而已,需要天帝大人親自來審判我嗎?”
天帝沉重的積威令人心生畏懼,他雄厚的嗓音在空曠的審判庭徘徊:“此次審判的不是你無故曠職,而是你的態度。”
與禮眼中流露著虛弱的光芒,白色瞳孔暗淡下去,“不知你們死了父母,會是怎麼樣的態度?”
“放肆!”風行官將神杖抬起,凝聚的力量在杖上閃爍,徑直朝與禮飛去。
‘嘭——’
與禮沒感到疼痛,那股力量被天帝放出來的透明屏障給攔了下來。
“風行官,他隻是一個孩子。”
“天帝!”
天帝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把眼神再次給了與禮,“與禮,雙祭祀之死,秘層沒有一位天使是不傷心的,你身為他們的兒子,更是要向前看,這不是你連續審判錯好幾位罪犯的理由。”
與禮垂下蒼白的眼睫,一聲不語。
“你可知你審判錯一位罪犯,在人類層與你綁定的命定之人就會替你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