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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林博士。請您保持冷靜。”
我雙目失神地看向了屋頂，慘白的燈光讓我感到恍然如夢。
“紅色轎車的超車讓您女兒從後視鏡裏看了幾眼，在這幾眼裏，她一定記下了紅色轎車和綠色卡車的車牌號，這是一種驚人的觀察能力。接著看下一段視頻。”
駛出高速路後，綠色卡車依然不遠不近地跟在林莎的汽車後麵，它顯然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在一個開闊的十字路口，綠色卡車突然加速向前，超過了林莎的汽車。
“這時候您女兒應該已經注意到綠色卡車前後兩塊車牌的號碼不一致了，她必然產生了好奇，這件事多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綠色卡車加速向前是有目的的，那輛闖紅燈的摩托車出現得恰合時宜，它們相
撞之後，您女兒追尾了。我想，在生命最後的時刻，她可能把綠色卡車前後車牌號不一致的情況跟車禍聯想在了一起，她甚至可能意識到了那是一場謀殺，所以她死死盯著被自己的汽車撞得卷曲的後車牌。如果她是想借此留下一條線索，那麼她成功了。作為她的母親，您以超乎常人的敏銳收集到了女兒留下的信息。”
“摩托車呢？摩托車你們調查過嗎？”我無力地問。
“和綠色卡車一樣，什麼都查不到。在車禍發生之前，我們甚至沒有拍到摩托車的任何畫麵，但我們猜測它也是突然出現的。”
“是誰？是誰策劃了這場謀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憤怒地咆哮道。
“不知道。林博士，我們和您一樣困惑。接下來的視頻您還看嗎？”
“還有什麼視頻？”
“肇事車輛和兩個駕駛員消失的視頻。”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了，讓自己冷靜下來。睜開眼睛後，我死死盯著對麵的工作人員，他的冷靜和平淡讓我越發不舒服，我感到腦袋嗡嗡作響。“消失？”我幾乎無聲地丟出了這兩個字。
“是的，如同憑空出現一樣，被拉回公安局之後，綠色卡車和摩托車憑空消失了。連同那兩個駕駛員。兩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而我們又查不到任何關於他們身份的信息，所以在對外公布的案件情況中隻好說那兩名駕駛員被送往醫院後不治身亡
。之後我們也繼續調查過一段時間，但是一無所獲。這也是我們後來為了應對您不得已偽造了那塊車牌的原因，因為真實的車牌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再次閉上了眼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這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
簽完保密協議後，我離開了白色屋子。
劉局長還在公安局門口等我。
“怎麼樣？現在可以鬆口氣了吧？”
“劉局長，你不會懂的……”我抬起手擋住了陽光，我覺得太陽就像一個人為放置的大燈泡。“這實在太離譜了。”
“振作起來，你可是一名特務宇航員，什麼怪事都應該冷靜麵對。”
我感到雙腿發軟，劉局長攙扶著我。
“如果我沒瘋的話，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
“淩環實驗室地麵分部精神研究中心那邊已經做好準備了，我們幫你買了明天下午飛歐洲的機票。他們可能會要求檢視你過去的所有記憶，當然了，主要還是關於夢的那部分。與月軌修正計劃相關的部分受到《中國太空安全法》保護，在你出發之前，我們會對你做一次記憶斷層封鎖處理。”
“隨便吧，劉局長。隨便你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