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附和地笑笑，看著長離穿著大紅嫁衣的模樣，心裏又高興又難過。
能夠看見女兒，穿上嫁衣，當父母的自然高興。
可一想到，長離這婚事，是樁交易，並非真的成親，張氏心裏就有些難過。
長離對上回事的目光，知道張氏在想什麼，她彎了彎唇角道：“娘，我很開心，您也開心點。”
聞言，張氏怔了怔，盯著長離，在長離的眼睛裏看出來，她對這婚事確實挺開心的。
無論是出於哪方麵的考慮，長離對這婚事都很滿意。
張氏心裏那點子不痛快，忽然就散開了。
對她而言，什麼都比不上女兒開心。
張氏也跟著笑起來，“開心就好，就要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
馬嬸笑著，跟著說吉祥話，“可不是嗎？大喜的日子，往後好日子還得多是呢！咱們得高高興興，和和美美地過好每一天！”
“對了！”
馬嬸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要不，讓他也看看？”
她說的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張氏一愣，有些猶豫，“不是說，成親前不能見麵嗎？”
馬嬸頓時就笑了，“他們小兩口不是也沒分開過嗎？明兒就成親了，也不差這一回。”
張氏一想，也是，便望向長離。
長離倒是無所謂，這嫁衣對她而言，就是一件普通的新衣服。
不過，展示給合作夥伴看一下，似乎也無妨。
長離思及此，便答應下來，“行，我出去。”
馬嬸笑嗬嗬地，沒
有阻攔，順手開了門。
長離便提起裙擺，提步走了出去。
古長陵一個人，正百無聊賴地，站在院子裏。
試嫁衣這種事情，他第一次經曆，但也知道，這沒他的事兒。
聽見開門聲時，他微微一頓，還以為她們已經試完了，便轉頭看過來。
下一秒，他目光一頓。
長離一身正紅色的嫁衣，從屋子裏走出來，雖然沒帶上鳳冠，但足夠奪目。
她身姿纖細，皮膚又白皙，一雙眼睛更是靈光滿滿，飄逸出塵。
這一身紅衣，更她本身的氣質，產生了極大的反差，反而更讓人目眩神迷。
院子裏，微風蕩漾，長離裙擺微微晃動。
她看著古長陵，緩緩地提步走下台階，淡淡一笑，問道：“娘讓我來給你看看，你看，好看嗎？這嫁衣適合我嗎？”
她那目光清淺，不帶什麼情緒，就好像隨口詢問，方才吃過飯了嗎？
一點也看不出來，像是即將出嫁的小姑娘。
古長陵盯著長離，胸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地跳了兩下，眼裏閃過一抹異樣的流光。
見他不說話，長離眉梢一挑，“很難看嗎？”
古長陵聞言，彎了彎唇角，“很好看。”
或許是今天的風，確實很溫柔。
連帶著古長陵的神色，都跟著柔和下來。
他望著長離，又重複了一句。
“很好看。”
仿佛在證明，自己不是在開玩笑，隨口敷衍。
長離聞言，笑意淡淡，“好看就行。”
古長陵望著她，可以清
楚地看出來，長離對明日成親的態度。
古長陵忽然幾不可聞地，咋了一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