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見此,手指微微一甩,縈繞在她指尖的那兩縷黑氣,飄散在半空中。
看見這一幕,文向敏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您這是在做什麼?”
長離站起身來,“做一個陣法。”
文向敏:“……”
他當然看出來,這是一道陣法,他是想問,這是什麼陣法?
長離像是看出來他心裏的疑惑,瞥他一眼,“至於是什麼陣法,你就不必問了。”
文向敏一噎,到嘴邊的話隻能咽回去。
長離望向他們倆,又說:“我給你們倆做了個簡單的連接,若是這陣法動了,你們身上的陰氣也會動,你們會有所感應,到時候勞煩你們給我帶個路,找到那陰氣的去向。”
文向敏和馮芊芊聞言,對視一眼,兩鬼對這話,聽得一知半解。
“找陰氣的去處?”文向敏撓撓頭,“方才您用的是我們倆的陰氣?這是用我們倆的陰氣,做了什麼嗎?”
長離含糊地道:“隻是做了個路引,到時候你們隻負責帶路即可。”
文向敏和馮芊芊有些不解,看出來長離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兩鬼齊齊地哦了一聲,也沒再追問。
長離對他們擺擺手,“你們倆今天便不要進拘魂符了,去外間坐著吧,等這事兒結束,我會送你們離開。”
馮芊芊和文向敏點點頭,乖覺地飄出內室。
馮家的主屋,非常大,三開間。
中間是會客的地方,入門的左側是內室臥房,右側是一間休閑室,平素也是守夜
丫環睡的地方。
馮芊芊和文向敏便飄到了休閑室,不敢打擾長離休息。
厚重的層層帷幔,將內室和外間分開來,也隔絕了馮芊芊和文向敏的視線。
帷幔之後,長離拿著剩下的朱砂,走到床邊坐下來,緩緩地脫下身上的衣服。
緊接著,她蘸取朱砂,在自己的左側胸前,畫上一道符咒。
此為金剛保命符。
隨後,她又在右側胸口,畫了一道符咒,此為怒鬼反噬咒。
畫完兩道符咒,長離起身,走到陣法前,咬破指尖,將自己的血,滴在陣法中央。
陣法上,一抹金光一閃而過。
見此,長離長呼一口氣,拿出帕子來,慢慢地將指尖的朱砂,緩緩地擦幹淨。
張大柱拿走了她的頭發,又看了她的生辰八字,八成是要大做文章。
張大柱不是玄門中人,拿到這些東西,大約是要去找玄門中人,對她下手。
而玄門中人,拿到她的頭發和生辰八字,能做的文章太多了。
長離現在也不太確定,張大柱到底要做什麼。
她隻能早做準備。
有這兩道咒加上這陰煞陣,無論對方拿著她的頭發和生辰八字,要做什麼文章,她都不用懼怕。
長離放鬆下來,收拾妥當,便在床上躺下來,放心休息去了。
而這一晚,無法好好休息的,大有人在。
梅大夫坐著常家的馬車,趕到城外十裏莊的常家後,便開始忙活起來。
常老爺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全靠梅大夫的藥養著
。
近來,常老爺的身子骨,愈發地脆弱。
梅大夫趕到常家時,常老爺已然昏迷,床邊還都是他的嘔吐物。
常家人說,常老爺已經好幾日,吃不下東西了,哪怕硬是灌了一點,也會吐出來。
他們也是沒辦法了,這才請梅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