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鬆鼠不願意回來。”
謝長風重重地摔碎了身旁的最後一個空酒壇,然後將麵前的一切通通打碎掉,破碎的法寶碎片散落一地,爆發的神力四溢,謝長風聲音幾乎帶著痛苦不堪。
“不肯便算了,它也想離開我……通通都想要離開我……”他的聲音,似是咬著牙從牙縫之中擠出來,但是片刻之後,他卻突然起身站直了身體,他開口道。
“走。
隨我一同出去。”
那個人的語氣略帶震驚。
“尊上想要做什麼?”
謝長風的眸光,卻隱隱透著一種悲涼同瘋狂,但是他臉龐之上,又湧動著一抹淡淡的溫柔,這幾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極為憂慮他如今的狀態,而謝長風隻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後他不假思索地道。
“我想要給她準備一件賀禮。”
“一件……”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似是十分艱難,但是他還是開口道。
“準備一件新婚的賀禮。”
對於此事,他不是沒有躊躇猶豫,讓他親眼看著那女子大婚,對於他而言,是一件何其殘忍的事?
但是謝長風卻不得不如此做。
痛苦已經成定局,他不能欺騙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要去。
他要送她賀禮。
他要親眼去看,她同旁人的大婚,他要讓那種痛苦,狠狠地刺透他的心髒,讓那等悲戚湧遍全身,就當做這是一場他的自我虐待也好——他若是不去,他隻會更加後悔。
所以謝長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他同神道宮至尊,回到神界也沒有多久。
神道宮至尊之前在仙界被重傷,如今尚未恢複。
但是他如今至尊之勢已成,再加上神殿加持,投入他麾下的人倒是不少,其中也不乏可用之人。
謝長風重重地一甩袖,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向前走去。
他身後,光芒逐漸湮滅,然後他突然問道。
“仙界飛升上來的那些飛升者可有動靜?”
他身旁的人似是有所遲疑。
但是謝長風冷哼一聲,這個人察覺到他心情不好,知道如今實在是不容他得罪謝長風,所以立刻不假思索地開口道。
“暫時沒有動靜。”
“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壞消息。”
“目前暫時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飛升者飛升到了什麼地方,好像他們因為那座飛升之橋是新建的緣故,不會出現在一個固定的區域,而是隨機被傳送到神界各個角落。
而且我懷疑,這些飛升者很有可能被傳送去了極為僻遠的區域——要不然便是一上來就麵臨死地,否則不至於這樣消息全無。”
謝長風點了點頭。
他隻是隨口一問。
在謝長風心中,這些仙界飛升上來的飛升者的死活,同他毫無幹係。
這些飛升者隻會添亂,死了更好。
謝長風心中,曾經的那份熱血已經很淺淡,幾乎等同於微乎其微。
隻是他嚐著那些收集而來,號稱神界最好的美酒,不知道為何,卻始終懷念,當年玄月身旁的那隻猴子,所釀造的那些好酒。
他若帶著賀禮去婚宴。
她會願意收下他的賀禮麼?
謝長風很想要知道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