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翰林找了個椅子坐了上去。
“其實，說這些不是讓你們必須按照書上的邏輯去思考，那是不好的，現實和理論有時候是有差距的。
比如說，我們都知道光子是用來傳遞電磁相互作用的規範波色子，很多理論都默認其靜質量為0。
但是在實驗物理學的角度講，不一定是這樣。
比如，我們天文觀測上發現了一顆距離地球6300光年的脈衝星，它向地球同時發射了兩種光波，一個短波和一個長波。
結果這兩個波到達地球後有一個1.27秒的時差。
那麼對於這種現象，我們就有了兩種理論模型：
1，宇宙並不是絕對真空，平均每立方厘米有幾百個自由電子，自由電子的色散造成光速不同。
2，光子靜質量不為零，真空也有色散，這樣即使在真空之中，光波的速度也不是恒為c而是和頻率相關。”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杜翰林望著下麵那五個迷茫的豆豆眼搖了搖頭。
“孩子們，沒有聽懂也沒關係，我的目的是讓你們知道，真理具有相對性，在一定條件下，人們對事物的客觀過程及其發展規律的正確認識總是有局限的、不完全的。
理論並非一定正確一成不變的，最後還要看實踐的驗證。
我們研究咒力形成的知識理論也不是一定正確的，但是這讓我們可以向著更有效的方向探究。
這門課也不是讓你們必須聽懂，或者說讓你們必須聽懂這是不現實的，給你們配這門課的目的是想讓你們知道。
當你們遇到無法理解的事情可以想起，我們已經不是靠經驗來被動的進行摸索，而是主動的去發現規律。
當我們死後，後人拿起一本書就能在因為咒力而犧牲人口前快速理解它。
發出感歎：‘原來那些看不到的東西是咒力，它是這個樣子’。
最重要的是，讓你們知道，當你們在一線與咒靈進行戰鬥的時候，你們背後也有眾多非戰鬥人員在與咒力的本質為目標進行著更為抽象的戰鬥。
你們不是孤身一人。
眾誌成城搞發展，齊心協力幹大事。”
“那麼講到這裏，現在有人想跟著我係統性的研究咒力學嗎？”
講台下鴉雀無聲，唯有窗外的鳥鳴格外清脆。
杜翰林笑道：
“也不錯，看來大家都是應用型人才，那這節課就到這裏吧。”
說完杜翰林緩緩站起，準備轉身離開。
陳心如意突然站起身。
“杜老，其實我想跟著您學習，但是剛剛那些確實沒怎麼聽懂，我害怕學不會。”
杜翰林笑道：
“沒有關係，其實這種研究興趣是最重要的。”
他又摸著胡子思索了一下，拿出一本書遞給陳心如意。
“你先將這本書讀完，能看懂最好。如果最後你還對這個課題感興趣可以通過小周，也就是你們老師聯係到我。
這種事不要著急，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三年，隻要我還活著就可以兌現。
好了，這回真的走了，希望各位同學在以後的術士生涯中堅守立場，牢記初心。”
陳心如意拿出那本書看了一眼。
《術式性能指標：咒力學傳遞函數》
杜翰林站起身，周子鈞立刻起來準備送老人出教室，杜翰林擺手製止了他。
“學生的時間更寶貴，不要把精力浪費在不需要的地方，我又不是動不了。”
周子鈞隻能作罷，待老人走到門口他走向講台：
“那麼接下來的一點時間就開始我們的結界課程了，大家不是研究人員。
作為使用者隻需要明白什麼時候可以用，怎麼用，用什麼……”
門外的杜翰林點了點頭，向學校外麵走去。
在周子鈞講完課的空隙時間，司徒刑碰了一下林若生。
“哎，老林，聽懂了沒？
我怎麼覺得我這個腦袋留不住東西？”
林若生搖了搖頭。
“我隻感覺自己上了一節被包裝好的政治課，但是確實令人很安心啊，就像有了盼頭一樣。”
司徒刑向後靠去將自己癱在椅子上。
“你等級證下來沒？聽說現在就有人指定你去做任務了？”
林若生直接從兜裏拿出一個黑皮證件，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壹”。
“證件在這兒，等它下發的時候還挺興奮，這證到手裏幾天後就感覺索然無味了。”
林若生立刻站起身。
“對了，你提醒的還挺及時，確實有個任務，作為祓除特級咒靈的主力，給十四萬呐。
嘿嘿～任務的錢全是自己的，羨慕不？”
司徒刑懶得抬頭，揮了揮手。
“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