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雪聽了這話，略微一頓，心中頓時就升起了一種感覺，難以言明。
她問道：“你殺的？”
北淩赤則說：“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快死了。”
沐卿雪略微蹙眉，用烈火掌將蠟燭點著了，北淩赤一臉平靜，倒是沒有任何的情愫，玄莫羽的死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見他的時候，他雖然氣色不好，但不至於……”沐卿雪喃喃說道，“他找我求藥，應該是想要活命的，為什麼……”
“不是，他是無藥可救了。”北淩赤說道。
他握住了沐卿雪的手，發現她的手很是冰涼。
她對著玄莫羽始終是心有怨恨，而且沐卿雪本來就不想麵對玄莫羽。
若不是因為北淩曦，沐卿雪不會去找他。
北淩赤繼續說道：“雪兒，他之前在玄國已經是重傷了，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可也是命不久矣，他親自前來北夏，大概是有一個目的吧。”
隻是那個目的，北淩赤並不是很想說出來。
沐卿雪一怔，沉默了一會，便也是略微點點頭。
無言，這是沐卿雪此刻的感覺。
玄莫羽死了，她那五年的確是該放下了。。
她靠在北淩赤身上， 問道：“那玄國該如何？”
北淩赤摸了摸她的頭，道：“他留了遺詔，他本就沒有子嗣，所以由國相登基，算是穩定一下玄國的大局吧。不過玄國此時的確是不足為患，這議和鐵板上的事兒了，而且對北夏還百利而無一害。”
沐卿雪嗯了一聲，“看來他是早已有了安排，罷了，我此後也不用再聽見他的消息了，心裏倒是踏實了許多。”
說著，她便是有些發困，她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都有點昏昏欲睡了。
夜色不早了。
北淩赤見她如此，略微蹙眉，說道：“吵到你了，先睡吧。”
沐卿雪拉著他的手，“那你呢？”
如今她也是習慣了北淩赤在身邊，沒他在，自己睡得也不踏實。
北淩赤輕笑一聲，道：“我去沐浴，不然我也睡不著。”
沐卿雪知道他這習慣，便也是鬆了手，讓他去了。
她重新躺好，本是想要等北淩赤回來再睡的，但她隻是躺了一會兒，就也熟睡了過去。
北淩赤回來之時，給她掖了掖被子，目光本是淡淡的，可隨即也是變得極為溫柔。
一掌落下，蠟燭熄滅。
他的手搭在沐卿雪那兒，摸到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相擁而眠。
再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此後，他與她，會幸福的。
可是北淩赤摸了摸沐卿雪的手，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再是摸了摸，細心的摸了一下她的脈搏。
北淩赤的手顫抖了一下，這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北淩赤本是激動的想要叫醒沐卿雪，可最後仍是忍住，恩，她這個時候是很需要休息的，這事兒可以明日再說。
但是北淩赤躺下之後，一整晚都沒有合過眼。
等到差不多黎明之際，他便也輕手輕腳的起身，所幸，沐卿雪在這種時候並不容易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