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還要問你呢！”看著張美美，趙秀花送來讓人難以捉摸的眼神。
這下，張美美更是糊塗了。“媽媽，問我？啥呀？你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趙秀花，張美美想，今晚她沒有發高燒吧。
於是，眼睛睜大，漸漸，張美美身子也坐正了。“媽媽，你想問啥？你說，我聽著。”
“好的。我告訴你，美美，咱的家庭跟別人不一樣。你可知道，從小到大，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親手把你拉扯大的。”
“哎，媽媽，你說這些幹嘛！我知道！”說著，聽著，聯想到爸爸的字眼，張美美的心裏特反感。話兒都說，家是溫馨的港灣，父母是孩子溫暖的依靠。可如今呢，麵對家庭的殘缺，這張美美的心裏哪能好受了。想當初，張美美高中開學，李希亮第一次來送自己的時候，等他和趙秀花走後，好多的同學都還以為李希亮就是她的親生爸爸。含糊其辭，張美美答應著，可她的心裏在滴血。這事，她又哪曾對著趙秀花講呢。要是一說，傷口撒鹽，張美美也能感同身受，體會媽媽心裏的酸楚。
可如今這，趙秀花甩來這樣的話茬，愣是讓張美美不明白了。“媽媽。心有啥話，你幹脆直說。要不，我睡了。”一邊說著，張美美支撐身體的兩條胳膊立馬一抽，屁股一溜，鑽進了被窩裏。
“美美，你給我起來，聽好了。”突然之間，趙秀花一改以往的溫和，變得有點腥風暴雨了。
“媽媽，到底咋了？”說著，帶著滿臉的莫名其妙，張美美又是把身子坐正了。“媽媽，我的好媽媽！”搖著趙秀花的胳膊，張美美投來乞求的眼神。
這時，趙秀花看向張美美，眼神竟有些呆滯。沉默了許久，趙秀花的眼裏竟然淚水湧來。
“媽媽，你怎麼了？”不明其意，張美美心裏更是急。她急忙伸出右手，朝著趙秀花的臉上擦去。
“美美！”阻止了張美美伸來的胳膊。趙秀花把熱淚抹了一把，她才話語哽咽，低聲說，“美美，睡夢裏，你喊的啥話，你知道嗎？”
“怎麼，媽媽！”頓時，張美美眼珠子又瞪大了。她也心感奇怪，從小到大，自己可是沒有說過一次夢話。不可能，八成，肯定是媽媽在試探自己，可心來檢討，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呀。
“媽媽，”貼近趙秀花的身邊，張美美輕輕喊了一句。她問，“媽媽，我還真的說夢話了？”
“真的。這還有假！”言語犀利，讓人不可理喻。見這樣，張美美琢磨，那我說的啥呀？竟會讓她如此大動肝火。想著，張美美又在試探問了，“媽媽，那我說的啥呀？我咋不知道呢！”
“哎，你這死丫頭。你想聽嗎？”眼神一瞥，看那樣子，這趙秀花不是鬧著玩的，真的生氣了。
“媽媽。”再次貼近趙秀花的身邊，張美美輕聲喊了一句。
懶得搭理。見張美美跟自己套近乎。這趙秀花更是一板三眼，麵色嚴肅。“美美，我可再次鄭重的告訴你，你可知道，你的親生爸爸為何離咱而去？”
“媽媽。這我知道。都是因為我唄！”
“你知道就好！”說完，趙秀花看了張美美幾眼，她神情嚴肅，立下壯語豪言，“美美，雖然你親生爸爸這樣看不起咱，但在我的眼裏，你還是一樣的。所以，你要聽媽媽的話，就是砸鍋賣鐵，媽媽再苦再難，也要把你給供應下來。讓你出人頭地，給媽媽爭口氣！”說完，趙秀花雙眼含淚，再次潸然淚下。
觸景生情，張美美的雙眼更是噙滿了淚花。“媽媽，媽媽！”喊著叫著，張美美竟撲到趙秀花的懷裏，哇哇痛哭。
見這樣，趙秀花的心，一下子觸及到了最柔軟的部分。她順勢撫摸伏在自己懷裏的女兒，把她的臉頰抬起，“美美，媽媽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你可知道，作為一個女人，媽媽心裏的難處。”
“嗯。媽媽。我知道！”
“那你知道就行！”說完，瞬間，趙秀花的語氣又變了。聲色俱厲，趙秀花再次追問張美美，“美美，難道你半夜喊啥。真的不知？”
聽後，張美美把頭一搖。
“哎，你就不要假裝了。說來，我都替你害臊！”
這時，聽趙秀花這麼說，張美美的心裏更是愈發糊塗了。她追問，“媽媽，我說的啥呀？我咋不知！”
“哎，那好。你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爸爸。我疼，好疼——’，半夜你喊這話，你該咋解釋！”看著張美美，趙秀花眼神似箭，急於求解。
驀然，張美美是啥事都明白了。這呀，還不都是那半夜三更，她透過門縫，朝外偷窺，所看到的李希亮和張美娟的那一幕。你說，在學校裏，背個書是那樣難，可這事張美美咋就過目不忘，一直粘在心上。哎，想到這，忽然一下子，張美美的臉頓時麵若桃花，變得緋紅。那種羞澀，不便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