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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已經有了秋衣，深圳的秋天大概從十一月開始的。
漸黃的葉子從樹上飄下來，衣服也漸漸加上一件薄夾克，高陽陪著白薇走在人來人往的深圳街頭。
他心裏老緊張了，畢竟他幫妻子背了一大袋子錢。
雖然是用一個很破舊的袋子裝，他還是心裏虛，他頭一次看到一紮一紮的錢，隻從電視機上見過那些土匪頭子分贓時候，才會有這樣的錢。
有些提心吊膽地和白薇走在一起，白薇看起來似乎鎮定很多，隻有他看起來便秘似的。
白薇約了某局長在一個茶樓見麵，高陽到時候坐另外一個桌。
“上一次我都是藏在煙盒子裏，這一次就包在新衣服裏吧，我看他桌上有個全家照片，女兒七八歲的樣子。”
於是這一次，錢包在一件女童的紅色大衣裏。
到了一個叫“錢塘茶樓”的門口之後，白薇訂了一個茶包房，高陽把錢拿錢去，兩人坐下喝口水，暫時休息一下，這兩人提前來了半個小時。
“你一會兒說要他們早點出獄，一會兒又要他們恢複原判，這樣別人會不會不答應？”
白薇：“沒事，隻要有錢，錢夠，就沒事。”
高陽：“我這至少有十幾萬吧？”
白薇：“二十萬，隻要到時候判個終身監禁，我再給二十萬。”
高陽：“我靠……這錢真容易。”
可是一邊他想到以後白薇的錢越來越多，他也跟著沾光，便覺得有錢實在很爽。
白薇：“你別想了，你還是要上班，不要指望他們的錢，除非他們死了。”
高陽：“我不指望，隻要你自己有錢，不操心就行了。”
這時候白薇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打電話來了！”
高陽：“我先出去？”
白薇點點頭，“上次我也是約他在這個地方，唉……怎麼辦，我感覺我隻會救人，該怎麼說那種讓他們把牢底坐穿的話呀？”
高陽：“你就說你最近才發現你家人被那對夫妻害死了，你加錢給他們判死刑。”
白薇：“那……萬一他們沒殺過人呢？”
高陽：“不可能，我進的那個監獄裏麵。有很多刑拘，上麵有血，很害人的！絕對死過人。”
白薇深呼吸一口氣，“好，你先出去吧，就在外麵等我。”
高陽點點頭，“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大聲喊我的名字。”說著他就出去了。
白薇這才接電話，“喂？劉局長，到了嗎？恩恩……還是原來的地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談……”
高陽隨意坐在那包房外麵一個雙人茶位上，眼看著從樓梯口上來了一個高個子中年男人，似乎有四五十歲的樣子，皮膚黝黑，領子拉的老高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大叔走路的樣子十分魁梧大踏步，高陽也絕不知道這就是局長。
看著黑衣局長走進白薇所在的包房，高陽心裏竟然有那麼一絲嫉妒。
大約是等了一個小時，高陽一直在玩遊戲，隻大約聽到包房裏有白薇的說話聲，黑衣局長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裏竟然沒有拿錢。
高陽很奇怪，難不成局長拒絕了白薇的請求？
看著局長走了之後，高陽進入包房，看到那個錢袋子還在白薇身邊。
白薇伸手讓高陽過去，他便過去。
“怎麼回事？”
“等一下，五分鍾之後，我們把錢放到局長的後備箱去。”
“談妥了？”
“恩，其實原判就是無期徒刑，因為有好幾個人已經去警察局報案說大衛和楊靜楠，因為有幾個人被關成了神經病。”
“原判就是無期徒刑？”
“就是啊，但是劉局長說暫時沒有接到害死人的那種報案，好像全是非法監禁。”
“那……錢呢？還是照送？”
“那當然，難不成要把錢要回來？”
“我靠，維持原判也要給錢？”
“那能怎麼辦？”
“還是要給錢的，因為萬一別人給的錢更多，要求救他們出去，那我們還是完了。這個局長很早就知道大衛有問題，因為有人報案說家人不見了，嫌疑人就是孫仲謀。”
“那……他有沒有覺得你出爾反爾的？”
“有啊，他說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請求。”
說著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他有沒有退錢給你，反正是維持原判。”
“不能退，大衛好像挺有關係的，在深圳。”
“有人救嗎？”
“有，局長講有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好大的官，深圳的大官，要救大衛。”
“恩，但是那個大官沒有塞錢，就一直用權力往下壓，局長好像也挺硬氣的，沒怎麼管他，還是要錢才能有話語權啊！送的錢越多，我心裏才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