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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池爾斌6(1 / 2)

莫梁騎馬走在池爾斌身邊,對方正看著遠處。莫梁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發現遠處青碧的草地上,木樨正在和高建信賽馬。

高建信那天的話並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給木樨挑了一匹她爬得上去又性格溫順的馬。木樨高興的不得了,騎著馬在草地上跑得歡。她的臉蛋長得白白淨淨,聲音又好聽,笑起來的時候像清淩淩的歌聲似的,惹得隊伍裏的士兵們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追隨著她跑過去,又跑過來。

莫梁曲掌抵在唇邊佯咳了一聲,想提醒一下大將軍,不要用那種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另一個男人看,很容易出事情。可他完全沒能喚起臉色陰沉的池爾斌的注意。

他猜測大將軍心裏可能正嗷嗷的後悔把這家夥帶上了。

“去把他給我抓回來。”池爾斌終於發話了,“軍隊有軍隊的紀律,他這麼撒歡,撒給誰看?”

莫梁在心裏嘖了一聲,將軍您就差直接說木樨擾亂軍心了。發話讓帶上這小子的是您自個兒,可怨不得別人。

池爾斌扭頭看向莫梁,後者立馬夾緊馬屁股,往木樨那邊衝了過去。

木樨看見黑著臉朝她跑來的莫梁,就曉得自己又闖了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禍,讓池爾斌不高興了。她待在這位大將軍身邊的時間越長,就越發覺得他脾氣古怪,火氣總是來的莫名其妙。

明明初見時看著是那麼溫柔的一個男人。

奇怪的是,池爾斌對別人發火,再怎麼也有因可循,偏偏對木樨,總是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反複無常的都讓木樨摸不準他的喜好了,於是隻能愈加謹小慎微,沒別的吩咐時,能離他遠些就盡量遠些,免得多說多錯,多做多錯。

不過有一樣,他雖然上火,卻從來沒有“軍法處置”過木樨,她甚至半鞭子都沒挨過。池爾斌發脾氣,就是坐在那兒不說話,臉色陰沉地盯著她看,能把她的汗毛都看得立起來。

木樨覺得自己在他心裏肯定被千刀萬剮過很多次了。但是他為什麼不動手呢?木樨想不明白。難道是自己犯過的錯——她一次也沒發現自己都做錯了什麼——對池爾斌而言,還不值得讓他浪費一把刀把自己切成片兒麼?

這不,池爾斌果然又耍脾氣了,特地把她叫回去,什麼大事情都沒有,隻是因為他渴了,讓木樨給他倒水喝。

木樨:“……”

近入夜時分,大軍停下來生火做飯,池爾斌在營帳裏小憩了半柱香不到,一睜眼,方才還在跟前收拾盤碟的木樨就又不見了蹤影。

池爾斌突然很想知道她這幾日天天在外,撒歡撒得都忘了誰是她的主子,究竟是撒到什麼地方去了。他披了衣裳走出帳篷,外麵值守的士兵見了他頓時站得筆直,聲音洪亮地喚了一聲,“將軍!”

池爾斌左右看了看,不見木樨人影。

“木樨那小子呢?”

士兵說,“回將軍的話,剛剛看見他端著盤子出來,之後往高將軍那邊去了。”

又去找高建信?

池爾斌皺眉,不就是給他尋了一匹馬,至於天天黏著不放,時刻感恩戴德嗎?

池爾斌係好披風係帶,往高建信的帳篷走去。

不久前,木樨好不容易伺候完池爾斌吃飯,抓了個餅就往高建信這邊來。白天騎馬的時候,高建信對她說,這次出來不僅帶了茶具,還帶著幾本書,她要是覺得途中無聊,可以借去看一看。說完後知後覺地問,“你是識字的吧?”

木樨沒忍住笑了,“將軍您真有趣,總是把東西給木樨了,才想起來問木樨需不需要,能不能用上。”

高建信也笑,“這也怪我一開始以為你什麼都不會,但你又總給人什麼都會的錯覺,才會這樣自相矛盾。”

木樨說,“我的確什麼都不會,又生的愚笨得很,還要將軍們多多教導才是。”

她拿著餅鑽進高建信的帳篷,“高將軍,我過來了。”她的臉跑得紅彤彤的,像隻格外活潑的鬆鼠,讓人想抓一抓她毛茸茸的腦袋。

“怎麼就隻吃餅?”高建信看著她手上的東西問,“我讓他們端碗湯給你。”

木樨叼著剛烤出來還很香軟的餅子,坐在用木板隨意搭建起的凳子上,左看看右看看,兩隻從凳子上垂下來的腳甩啊甩的。她在高建信這兒整個人都是放鬆的。這個將軍很溫柔,也十分心善,木樨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

高建信把湯碗遞給木樨,“行軍路上沒有什麼好吃的,也不方便給你補補身子。但飯還是要好好吃,太瘦弱了容易被人欺負。”他說。

木樨喝了一口湯,“大將軍也說我瘦弱,讓莫將軍教我武功來著,但是莫將軍太忙了總是沒有空。”木樨有些怯怯,“而且他嗓門好大,我有點怕他。”

高建信笑了,“莫梁沒有壞心,對誰都這樣。你要是想學上幾招強身健體,我得空的時候倒是可以教一教你。隻我的武功在他們當中不算最好,你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