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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池爾斌8(1 / 2)

木樨一直沒聽見院子裏有動靜,以為池爾斌還在前廳沒回來。她穿了衣裳綰了頭發,把髒水拎出去倒了,屋子整理幹淨,這才回主屋裏去,想拿條幹帕子把濕頭發擦一擦。

於是她在看見坐在桌子邊發呆的池爾斌時,很是驚訝地問,“將軍,您已經回來了啊?”

池爾斌沒回答,木樨疑惑他是不是又不大高興了,她解釋說,“小的以為將軍還會耽擱一時,才先去洗了個澡……將軍若是想沐浴,木樨這就去燒水,您稍等。”

池爾斌不知為何不太看她,腦袋扭向一側,專注地盯著燃燒的蠟燭,胡亂應了一聲,“嗯,好。”

木樨轉身要出去,餘光瞥見池爾斌的傷口,又是一驚,扔下手裏的東西就跑過來,“將軍,您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打緊。”池爾斌本想躲開,不知為何卻沒有動,他看了一眼木樨,對方滿臉關切,似乎不相信連衣帶都被血浸透的傷口隻是一點小傷。

她在關心自己。池爾斌亂七八糟地想著,手臂已經向她遞出去,“軍醫要救治許多傷情嚴重的將士,不得空,我拿了傷藥過來,你幫我重新包紮吧。”

木樨找來幹淨的布巾和棉球,用剪刀把布巾剪成長條,拉了杌子坐在他身邊,檢查了一下傷口,心想當時的情況肯定很緊急匆忙,那處包得簡直不能細看,而且已經這麼包了一個白天,再不處理,小傷也得惡化成大傷。但若是直接拆了上藥包紮,池爾斌身上的盔甲就脫不下來了。

她對池爾斌說,“將軍,得把衣裳先脫下來才行。”

池爾斌依言站了起來,方便她操作。木樨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盔甲,費力地抱到一旁的架子上放好,又轉回來,要給他脫中單和最貼身的小衣。

池爾斌一把抓住她解自己衣帶的手腕,“這件也要脫?”

木樨奇怪地看他一眼,“這衣裳都沾上血弄髒了了,您不換一件麼?若是覺得冷,小的拿外袍給您披著。”

池爾斌鬆了手,任她先解開傷口上的布,把他上半身的衣服全脫了。在揭開最後一層貼著傷口的衣帶時,怕因為撕開和傷口黏在一起的帶子太過疼痛,她嘴裏還和哄小孩兒似的說著,“將軍,您且稍稍忍一忍。”

木樨擔心他冷,其實他有點熱,而且因為嗅到她身上才沐浴後淡淡的香氣而越來越熱。

木樨的皮膚被熱水泡的白裏透紅,兩隻眼睛亮亮的,頭上的濕發綰的粗糙,尾梢往下滴著水,順著脖子滑進衣襟裏去,大概是有點癢,被她胡亂地抹了一把,燭光裏,那片肌膚泛起瑩潤的水光。

她檢查了池爾斌胳膊上的傷,已經不流血了,但是皮肉外翻,有些猙獰,需要清洗,以免因為處理不善而惡化。她說,“得用酒洗一洗傷口,可能會疼,您忍一忍,不要亂動。”

似乎身子被泡軟了,連帶著聲音也變得軟軟糯糯。木樨柔軟的安撫聲嗡嗡地傳進池爾斌耳朵裏,讓他想起剛剛聽見的歌聲,幾乎沒聽怎麼聽清她在說什麼。

池爾斌發覺自己知道木樨是個姑娘而非小子後整個人變得奇怪,他可能還沒從這個事實引起的驚訝裏回神,一時想自己怎麼一開始就沒察覺到木樨的不對勁,仔細回想,這麼多天來的確有很多破綻,最明顯的嬌小身材和陰柔聲調居然被他給忽略了;一時又想既然她是姑娘,怎麼一點身為女子的自覺都沒有,一點女兒家應該有的羞恥心都沒有,麵對上半身沒穿衣裳的他,更有甚者,上次給他搓背,他幾乎全-裸,她為何一點都不臉紅,淡然的不可思議。

她到底經曆過什麼,她究竟是誰,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有幾句是真的?

木樨並不知道池爾斌的心理活動,她低著頭,先絞了熱帕子擦淨傷口附近的血跡,再用棉球沾了酒液拭擦傷口上凝結的黑色血痂,待露出裏麵泛白的皮肉,才小心地把藥粉倒上去。

手指底下緊繃的皮膚包著的像是死肉,在木樨的揉搓下竟然半點戰栗都沒有。這人是察覺不到痛,還是在強撐?

她想了想,決定和他說說話,分他的心,不過分注意到疼痛。“木樨還沒有恭喜將軍打了勝仗。”

“並沒有完全打敗敵軍,隻是讓他們退兵而已,算不得勝仗。”池爾斌本來在看自己胳膊,看看到底傷成什麼樣子,沒想到注意力全在木樨的手指上去了。木樨一開口說話,他就把目光挪開,控製自己別再看她。

“那也還是要恭喜將軍,解了庭州城的危機。”木樨手腳麻利,傷口也沒有嚴重到讓她無法處理,弄得很快。

她把長條布袋繞著池爾斌的胳膊慢慢纏好,輕聲說,“木樨今日抽空看了半頁書。書上說,兵者詭道也,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今夜將軍親率三千士兵夜襲敵軍大營,是不是正切合這兩句話?書上還說,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敵軍是兩國聯軍,而據木樨所知,突遼國和西突厥這些年的關係並不好,可以考慮用離間計讓他們的聯軍不攻而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