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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兩個人是要好的朋友，可有一天，其中一位發了神經。
她好像帶著一些瘋狂，掐住了另一位的脖子。
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上一些潮水。
它們是鹹的，是黑的。
好像是紮根在心中的夢境，又好像是生長開的種子。
掙紮，她的手抓著對方的脖子，她的手抓著那按住自己的魔爪。
“放...啊...開我......”
聲音一下比一下小，那身下不停掙紮的身軀。
一雙腿在蜷縮弓起，不停的想要伸直，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身形。
身上壓著一座大山，讓底下的這位無法反抗。
指甲紮破了皮膚，臉緩慢的變成白色，又變成紫色。
嘭。
一直掐著人脖子的那位被推倒了，頭磕在了旁邊的門上。
聲音很響，也帶著一絲紅。
紅色像是蛇，從身周圍流淌到更遠處。
看著那個掙脫起了身的人，看著那個靠在門上無力呼吸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她們彼此，她們應該怎麼做。
齊蘭是一個病人，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認為過自己了。
打幼時生硬的激發出不該有的感激，到現在，對於喜愛的東西的摧毀。
齊蘭不知道怎麼了。
很喜歡，很喜歡。
可為什麼想要毀了她。
那個表演的如此完美的魔術師，那個辛勤的園丁。
她的服飾本該是閃閃發光的昂貴的禮服，現在被撕扯成了破布。
甚至還染上其他的雜色。
變得醜陋了，這場本就準備不充足的表演變得更為差勁。
齊蘭看著自己同樣如此的手，它們好生般配。
一月十七日。
“丫頭，不喜歡的就去打啊，打贏了隨便你怎麼處置。”
這是一個不熟悉的人說的，他通體長得像是個漲了氣的人形皮球。
一晃神。
“我帶她走，是因為我生了她，現在，不歸我管了！”
煙酒氣味很重的女人，她扔下了一些錢就走了。
那個機械般的老頭又來了，現在應該是他的獨角戲。
“你得知道，這是喜歡，你看這些痕跡，全是我對你的愛啊！去，再去找那個婆娘拿點錢啊！”
齊蘭看著那個老頭扒開了手心，看著縮小後的雙手上是一道道紅色的印跡。
“你平時不是最能哭的嗎？！！你現在怎麼不哭了！”
老頭說著，他額上和脖子上已經是青筋暴起。
“哭啊！！！！讓你媽他媽的回來給錢啊！”
齊蘭默默的看著這個因為自己不配合，變得越發憤怒的男人。
他的頭還是和上次一樣，會變大。
一句話變大一倍，是怒氣和金錢衝昏了這個老頭的腦子，是賭博所帶來的刺激消磨了他對美好的向往。
齊蘭晃悠悠的起身，她覺得，很多東西就是這樣，不受控製。
那身體很是瘦弱，與健康的孟聽雨相比，根本不可能再次把她按倒在地了。
如此熟悉的人。
齊蘭說：“給我一個擁抱。”
她喜歡這樣，孟聽雨也是很自然的同意。
上前，可沒想到，齊蘭一個猛撲就推倒了她。
當初她是不是就這麼裝著瘦弱的樣子去襲擊老頭的呢。
“齊蘭！”
孟聽雨喊著，她看著那個滿頭鮮血的人，心中是不忍和迷茫。
反應過來對方是要殺了她時，一種憤怒衝破了一切。
一朵如此美麗的花啊，盛開在了雪地中，被人扔上了死老鼠，被路過的不知名的鮮血沾濕了花瓣。
齊蘭，齊蘭，齊蘭。
那般美麗的花為什麼要忍受她所不該承受的。
血液，髒汙，辱罵。
好不容易迎來了一個太陽，迎來了一位愛花的人。
現在怎麼的又要親自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