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說著,就撕開了顧舊的衣裳。
就像撕開一層紙一樣容易,大片雪白的皮膚裸露在夜色裏,像是耀眼的月亮。
虎妖欺身壓了上去,“我喜歡你,山魅都有了男妻,我還沒有。”
他說這話的表情,還挺落寞。
說著,他就脫了自己的衣裳,準備欺負顧舊了。
“不,不要,我……已經有男人了,他一定會宰了你!”
虎妖悍然動作,幾乎要成事了。
“是嗎?要是這妖際裏頭的,除了山魅,還沒人敢惹我水毋。”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哦?山魅你惹不起,我頌顏你又放在眼裏嗎?”
水毋停下,回頭看了一眼,正是一身淺黛色的頌顏。
“大人?你……”
頌顏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身下壓著的男人,突然閃了眸光。
“你這傻老虎,你差點兒闖了大禍了。”
說著,頌顏隨手薅了一片葉子,彈飛了出去。
葉子瞬間暴漲,裹住虎妖水毋,把他托著扔出了老遠。
光著腚的虎妖摔在一片枯藤裏,滿臉怨懟,渾身都沾滿了腐爛的葉子。
“頌顏大人,你幹什麼?至於這樣?”
頌顏又摘一葉,吹出去變得碩大,蓋住了顧舊的身體。
他這才提著裙角,緩步走過去,“你可是來找你家夫君的?”
顧舊愣住了,很久才想起來,興許頌顏見過他和齊倒在一起。
“對,他是我夫君。”
頌顏莞爾,“他在等你,不過……”
顧舊看著他欲言又止,卻並不多在意,隻聽見那句“他在等你”。
果真是沒死嗎?
齊倒果真是沒死。
顧舊突然嘔出一口血來,長久以來,多日奔波,他都靠一口氣撐著。
可現在一想到馬上要見到齊倒了,這口氣突然鬆下來,整個人才會覺得疼。
刺骨的疼,像是萬箭穿心。
說是高興,可是更多的,開始覺得這麼久以來,失去他的這幾個月,將近半年的時間。
究竟是有多難熬。
日日夜夜,烹煮這顆心。
他一直記得鳳辭那句“是你害死齊倒”。
這一刻,他突然有點兒怕見到齊倒了。
看頌顏在妖際地位頗高,卻仍然極其尊重齊倒,這證明齊倒在妖際過得很好。
如果顧舊貿然出現,是不是會打破齊倒在妖際寧靜的生活?
頌顏看出來了,直接拉過他,“哎呀,跟我走。”
“那我呢?”虎妖在後頭赤身裸體的趴著,顯得很狼狽。
頌顏:……
“小妖王若是知道你覬覦他的男妻,你猜猜你會是什麼下場?”
虎妖突然瞪眼如環,他方才在情事前說自己除了山魅誰也不怕,當然是吹牛的。
那春雎、頌顏,他惹不起。
新晉的小妖王,是山魅大人的義子,承襲他母親的血,能給全妖際療傷,地位崇高。
他更惹不起……
誰得罪小妖王,誰就受了傷等死得了。
虎妖這才後脊發涼,後知後覺跪在原地,“多謝頌顏大人,多謝頌顏大人!”
路上,頌顏告訴顧舊,在他找到妖際這半年時間,齊倒已經將那仙師找到,清除了天司宗餘孽。
那仙師正是阿挽的母親,齊宗主的原配。
她當年慫恿著齊宗主,找到大量的仙、妖、魔女,放血為她洗滌噬神砂。
還用了阿挽的肉作為藥引。
齊倒找到她,以同樣的方式,將她的血放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