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底下是無盡深淵,我們稍微有些腿腳的,就算是順著山腳走下去,也得走一天時間啊。”
一個年輕的和尚說道。
“對啊,師弟這回怕是凶多吉少,底下可是翻湧的海水,貨船都難通過,何況是……”
另一個稍微胖點的和尚掩麵哭泣。
“那也得給我找啊!快點,所有人都下去,給我找!!”
眾和尚頭一回見到,鏡觀方丈當如此失控的場麵。
於是,顧不上未燃燒盡的屍體,一個兩個都往山下走。
老主持也哆嗦著嘴,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孟老將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兒子說道:
“弘兒,你先帶真兒回去。”
“父親,你這是要留下來做什麼?”
孟老將軍看向角落裏,一圈還未來得及派上用場的繩子,說:
“淩雲寺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得留下來幫忙善後。”
“父親,要不你先和真兒回去吧?你一天沒合眼了,換我留下來幫忙。”
孟老將軍朝他們揮揮手。
“回去!你留下來無用!”
“父親,我不回去,我等尚知師父的消息。”
孟真也拒絕了父親。
“真兒,聽話,你先跟弘兒回去,你出來這麼久,回頭你婆婆該找你麻煩了。”
“我……”
孟真很想說,我才不怕她找我麻煩。
隻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小安安在孟真懷裏伸了個懶腰,將小腦袋探出小毯子外。
“嗯?這氣氛不對勁啊,金蟬脫殼失敗了。”
孟真疑惑地看著小安安。
什麼金蟬脫殼?
安安,你說清楚一點!
“娘親,金蟬脫殼你都不懂嗎?”
你是說尚知師父他……他沒死?
“死不了,他命格大過天!”
孟真聽了,一股酸勁湧上鼻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哎呦,我的娘親,再哭可就不美了,你就放一百個心啦,尚知師父會回來的。”
孟真在兄長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一段距離後,原本已經暗下來的天邊,頃刻間出現了火燒雲。
空氣也越來越燥熱,灰燼漫天飛舞。
孟真掀開簾子,往後一瞧。
整座淩雲寺已經被大火包圍了。
孟弘和聽寒也駐步回望。
“哥。”
夢真不安的看向兄長。
“沒事。”孟弘說道,“燒得好!”
回到許府。
許母繃著一張臉,守在大院子門口。
就等著逮著孟真,讓她跪著受自己一頓責罵。
許明澤也鐵青著臉,與許睿一同站在許母身側。
孟弘人還沒下馬,遠遠的就看到大門口,站著一排人。
許母和許明澤一見孟弘,瞬間就變了臉色。
“大舅哥。”
許明澤熱情上前,牽住他的馬。
孟弘大長腿一抬,瀟灑下馬。
“妹夫,你我還真是心有靈犀呀,我的人還沒通知呢,你們就老早在這守候了。
隻是你來就罷了,怎麼還帶上伯母呢?伯母這麼大的年紀,還出來迎接我這晚輩,說實話,我內心過意不去啊。”
許母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唉,我這腿腳不利索,也需要活動活動。”
“嗨嗨~”
許明澤尷笑,轉頭就看到孟真抱著安安鑽出馬車。
他一溜煙小跑過去,搶在聽寒的前麵,向孟真伸出手。
孟真剛想自己跳下馬車。
抬頭卻又看到許母身旁的向明珠。
她把手搭在了許明澤的掌心裏。
向明珠的注意力,完全在他們兩隻交握的手上。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