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珠換了一身行頭,蒙著臉,小心謹慎的走在街上。
昨日,在柳娘的協助下,她逃出了許府,臨走前,她跪求柳娘告知她兒子的去向。
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夜後,她安葬兒子,就報仇來了。
向明珠撫摸著的手裏的鈴鐺,心想著拿什麼籌碼召喚黑衣人呢。
身後一輛馬車擦肩而過,迫使她不得不往右側挪了挪腳。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手拿韁繩的車夫,扯下臉上的黑色麵紗,對著向明珠側頭。
示意她,趕緊上馬車。
向明珠看清那人的麵貌後,絲毫不猶豫的爬上了上去。
馬車內還坐著一名男子,他閉著眼睛,一副閑情逸致的樣子。
向明珠瞧著眼熟,卻也想不起何時與人見過麵。
但能讓黑衣人做他的馬夫,想來他就是黑衣人的主人,是兩次幫助過她的人。
向明珠的內心燃起了一絲希望,手裏的鈴鐺被她捏的更緊了。
“自我介紹下,我是向敬寧。”
那人溫溫地說著話,卻始終不睜開眼睛。
“向敬寧?”
這不是她的堂叔嗎?
是向家目前在朝廷當職中,官位最高的堂叔。
以往家族但凡有個紅白喜事,都能看到大家圍著他一味奉承,拍一溜馬屁。
向明珠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他本人。
她當即跪下,在馬車上磕三個響頭。
“求堂叔成全,協助我替小兒報仇血恨,明珠無以回報,願今生給您當牛做馬!”
向明珠說完,整個人匍匐著,頭也不敢抬。
而馬車內的空氣卻陷入了冷寂當中,向敬寧久久沒有回話。
向明珠不解,遂抬起頭來,看向向敬寧。
將她喚上馬車,不是為了給予她幫助的嗎?
向敬寧睜開眼睛,慢悠悠的說道。
“以前我念你是本家人,想著幫扶你一把,而你這般蠢笨,我已無能為力。”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向明珠慌亂地搖搖頭,這可是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了,她不能放棄。
“堂叔不要放棄明珠,明珠可以給你錢,我有錢,我有價值一萬兩的財物,我全都給你!”
“嗬!”
向敬寧吃笑,向明珠這一萬兩財物,得有三分之一是他送出去的。
“依你看,我是缺錢的人嗎?”他反問。
向明珠茫然若失。
除了那價值一萬兩的財物,她的手上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
她支支吾吾的,“我……我、”
“給你個提醒,所謂的引血救子,不過是無稽之談,你的睿兒隻是嚇到了,休養個把月即可恢複。”
當初,黑衣人給許睿下的是食魂散,類似於迷香。
無色,無味,無毒。
隻是會讓人陷入半昏迷狀態,也偶爾會陷入幻境當中。
包括那個所謂的仙師,也是向敬寧安排的。
隻是他沒想到,被孟真歪打正著地利用了。
此後,向敬寧便不再插手。
他要看看,這個小丫頭如何設局,又如何破局。
所以許睿的死,有向敬寧的一半功勞。
因為他清楚,人一旦被深仇大恨蒙住眼睛,那她所創造的價值,才是最驚人的。
向明珠聽著渾身顫抖,原來她費盡心機,卻也不過是跟孟真在鬥。
還因此,搭上她兒子性命。
向明珠失魂落魄地下了馬車。
街上有人拉著板車,上麵放了許多木材,還有一群男子拿著工具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