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吃了痛,連忙收回手,他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手。
白皙的手背上,立馬顯現出一塊紅紅的印子,還有些微辣的痛感。
一個女人,怎這麼大的勁?
太子還沒來得及問她,孟真卻先委屈起來了,她別過臉,嘴巴氣鼓鼓的。
眼淚也唰唰往下流。
“殿下當我是什麼人?是勾欄裏,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女子嗎?還是殿下以為,一個有過婚史的女人,不配被世人尊敬?”
太子瞪大了眼睛,什麼鬼?
他若打從心底裏瞧不起一個女人,根本不會允許對方,有任何機會靠近自己。
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千方百計的引起他的注意,不就為了上他的床,生一個皇族的血脈?
可眼前這女人,也太不識好歹了。
“沒,沒,你別誤會。”
太子一邊解釋一邊掏出一塊方帕,正要給人擦拭眼淚,手還沒碰到她的臉,就被人一眼瞪了回來。
“既然沒有,殿下為何要在車裏動手動腳?”
有本事,你在皇後和聖上麵前動啊,我倒要看看太子為了一個情字,敢與皇權抗衡到什麼地步。
太子被她這麼一瞪,更心虛了。
他把身子往後退了退,然後將手帕遞給她,就再也不敢抬頭直視她的目光。
以前,他最煩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了,特別是太子妃的眼淚,隻要她一哭,不是他倒黴,就是他的女人倒黴。
其他女人在他麵前流淚,無非就是求他一個憐憫之心。
太子妃眼淚,則是一杯帶著懲罰性的毒藥。
可這女人流淚,竟是因為作為太子的他,摸了一下她的手?
太子越想越氣惱,帶著責問的口吻卻又刻意壓著聲調,就怕聲音大了對方又委屈上了。
“你以為,孤為什麼送那麼多東西給你?是賞功還是補償?”
可一看孟真秀眉緊蹙,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還帶著潮氣,聲調又控製不住提高了幾個分貝。
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你這女人到底是真不懂,還是欲擒故縱?”
這些用來吊住男人胃口的伎倆,他的後宮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孟真往後仰著頭,生怕兩人一不小心就磕到了一起,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車內又陷入了沉靜。
二爺趴在屋簷上,看著馬車經過將軍府的岔路口,卻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他心急如焚,在那間豪華寬大的馬車裏,隻有太子和他心愛的女子。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本就是不祥之兆。
剛上馬車時,孟真還時不時掀起窗簾往外看,臉上並無半分異常。
如今馬車還在往前行走,卻許久沒見那人再露半張臉。
二爺把手摸向腰間,摸出將一顆幹枯的蜜棗,他捏在手裏喃喃自語,“一會就看你的了。”
蜜棗被彈射了出去,在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窗簾上,衝擊力將簾子打進了馬車裏。
蜜棗也滾落在孟真的腳邊。
孟真撐開太子的雙手,迅速將蜜棗撿起來。
二爺也跟過來了?
他過來做什麼?
這麼多人,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她內心犯愁,五指越收越緊。
太子將她的微表情全看在了眼裏,他心生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