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剛關上,阿碧雅就雙手環胸,氣鼓鼓的坐在桌子旁。
巴姆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的手邊。
“喝杯茶,消消氣,他們也是一時新鮮,反正明日進了宮裏,你想熱鬧也熱不起來了。”
他奉命護送妹妹進京,婚禮一過,他也要回去的。
以後,兄妹倆見麵的機會就少了。
她若在宮裏受了委屈,或者受了傷,他做兄長的,既看不見,也聽不見。
更是無能為力。
想到這兒,巴姆的內心就異常難受。
以前,阿碧雅但凡受點小傷,都會鬧脾氣要哥哥抱,哥哥上藥。
“消不了了。”
阿碧雅努著嘴巴說道,她喝光了杯裏的茶,喝完之後才擰眉,看著杯子嘖嘖兩聲。
“怎麼連這茶水都是苦的?”
巴姆搖頭苦笑,他將茶壺的蓋子打開,推到她麵前。
“這是你平日裏喝的茶,貨真價實的黑靈士,我讓人隨身帶著的。”
阿碧雅手撐著腦袋,撇撇嘴,“那就是這兒的杯子不對勁。”
巴姆聳聳肩,這回他無話可說了。
說到底,在阿碧雅眼裏,何止是這兒的杯子不對,環境也不對,人更不對。
所以,她剛踏進這片土地,就哪哪都看不順眼。
幸好,這兒的男女成婚前不宜見麵,否則她真不知道如何麵對太子,她名義上的夫君。
外麵的鞭炮聲停止了,人群好像也散去了,至少沒有剛才那麼吵鬧了。
阿碧雅感覺到胸口壓抑,貌似有一團棉花一直堵在喉嚨間,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她走到窗台邊,剛推開窗戶,窗外一片煙霧,迷住了眼睛。
忽然,“咻”的一聲,飛過來一團東西。
“阿碧雅!”
時刻關注著妹妹的巴姆,快步走上前,還沒來得及推開阿碧雅,她伸手就抓住了那團東西。
是一團紙?
阿碧雅打開手掌,環顧一下四周,沒看到什麼人,屋裏除了大哥,還有一名貼身侍女--烏蘭。
巴姆將紙團拿了過來,展開一看,是一行小字,“下來,請你們吃冰糖葫蘆。”
阿碧雅湊過來,一看到那熟悉的字跡,眉宇間頓時舒展開來。
她抱著巴姆的手臂,興奮的叫起來,“大哥,這是表哥的字跡,是表哥的字跡。”
“我知道!”
巴姆趴到窗台上,在濃霧中看了好一會,才看清客棧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蒙著麵,一隻手裏拿著一個草靶子,上麵插滿了冰糖葫蘆。
另一隻手背到身後。
紅豔豔的冰糖葫葫,特別顯眼,特別誘人。
“走吧。”
巴姆將窗戶關上,拉著妹妹的手就往下走。
烏蘭隨手關上房門,並叮囑門口的士兵看好門,然後跟在兄妹倆身後。下了樓。
三人剛走到樓下,宦官就跑了出來,一直追到大門口。
“大王子,阿碧雅公主,這是去哪?”
阿碧雅雙手叉腰,語氣非常不爽,“怎麼?我們去哪?還要跟你這個奴才彙報嗎?”
宦官連忙否認,“不是,不是,阿碧雅公主誤會了,奴才隻是出於關心,才問候一聲。”
“用不著你關心!”
阿碧雅拉著大哥的手,就往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