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個男人渾重而沉穩的聲音。
這聲音熟悉的,讓他聽了莫名的安心。
“父皇?”
他轉過頭,看到皇帝正悠閑自在的坐在茶幾旁,自己倒著茶水喝。
皇帝指著對麵的蒲團,讓他一起坐下來。
太子像小鬆鼠一樣,一路蹦過去。
然後跪在皇上對麵,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父皇,是您綁了兒臣?”
皇帝給他倒了一杯茶,忽然發覺他的手被綁住了,故又撤了回來。
“沒錯,是我讓人綁了你。”
太子不解,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把父皇惹生氣了。
可平日裏,就算自己再頑劣,皇帝最多責罵他幾聲,若再不解氣,頂多就罰他跪一兩個時辰。
即使皇後心疼兒子,偷偷給他帶吃的,順便讓宮女給他揉揉肩,捏捏腿啥的,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從來沒有過像今日一樣,將他手腳捆綁。
再說了,他最近安分的很,既不惹事,也不生事。
皇帝沒有理由罰他。
“父皇,為什麼,兒臣最近可沒犯事!”
太子委屈,說話的語氣也重了些。
皇帝看著眼前被自己寵了二十一年的兒子,萬念俱灰。
他低下頭,用手抹著臉,瞬間老淚縱橫,“煜兒,你沒錯,錯的是母後。”
看著一向威嚴的父皇,在自己麵前淚流滿麵,太子整個人都懵圈了。
隻是他依然沒意識到自己事情的嚴重性,他帶著滿滿的怨氣。
“母後做錯了,你綁她就是,父皇你為什麼要綁兒臣?這,沒有道理啊!”
皇帝正了正自己的姿態,然後拿出帕子擦拭眼淚,他故作鎮定,“一會你就知道了。”
石壁外,一前一後傳來了兩人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是兩個女子。
太子側著耳朵傾聽。
“你怎麼在這兒?”這趾高氣昂的,正是皇後。
即使今日過來,是為了商議太子和阿碧雅的婚姻大事,但在皇後看來,她依然沒有資格站在這兒。
管你什麼北荒公主、什麼太子側妃,到了她的地盤,就是一個卑賤的妻妾。
一個永遠上不了台麵的妾室。
“我?我自然是來殺你的!”
阿碧雅挑著眉,一不留神就溜到了皇後的身後,她雙手纏著一根細小的鐵絲,勒住了皇後的脖子。
進來的時候,門外的侍衛已經搜身過了,別的武器她帶不進來。
而按照慣例,除了皇後,她身邊服侍的人,也一律不準進來。
所以,才給了阿雅動手的機會。
“別動!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皇後想大聲呼救,奈何卻喊不出來,又怕激怒了阿碧雅,今日就被交代在這兒了,
“咳咳!”
皇後雙手抓著鐵絲,試圖拉開點距離,讓自己的脖子有喘息的空間。
即使身處困境,她依然保持鎮定,依然保持高傲的性子。
“阿碧雅,這兒可是皇上的寢宮,本宮若有三長兩短,你是逃不掉的,包括你的大哥巴姆,甚至整個北荒的族人,你可想清楚了。”
“阿碧雅?”
是阿碧雅,阿碧雅為什麼要刺殺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