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榮不說話了。
蘇煕覺得這一切都惡心透了,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結束吧。
三年前,她曾慶幸自己找到了親生父母。
三年後,她隻想盡快遠離這一切。
良久之後,蘇正榮踟躕著再次開口:“熙熙,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我們總歸是血脈至親。這周六是你媽生日,你回趟家吧。她生你的時候難產,差點死在手術台上,你就看在她拚了命也要把你生下來的份上……”
又是這一句。
蘇煕握著電話,無奈地閉上雙眼。
“熙熙?”
見她不說話,蘇正榮叫了一聲。
“行。我回去一趟。”
聽到她這麼說,蘇正榮似乎鬆了一口氣,囑咐了她幾句後就掛了。
蘇煕放下手機,餘光看到自己胸前一片一片的紅痕,那是方才歡愛的痕跡……腦子裏不由自主地蹦出黑暗中的畫麵,淩久澤粗重的呼吸聲似乎就在耳邊。
她煩躁地把頭埋入水中,讓溫柔的水將這一切都帶走。
……
這夜的夢斷斷續續,夢裏都是淩久澤那妖孽,弄得蘇煕嚴重睡眠不足。
今天是交獎學金材料的日子,蘇煕隻好頂著熊貓眼回學校。才進校門,她就發現路上的人不斷扭頭看她,目光詭異。
蘇煕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我的黑眼圈有這麼嚇人?
“是她嗎?”
“就是她啊……江大校花蘇煕,照片可拍得清清楚楚。”
“嘖嘖,校花也送外賣啊,真想不到……你猜她多少錢送一次,兄弟我也想嚐嚐校花的滋味……”
四周響起一陣淫蕩的哄笑,蘇煕聽出不對勁,轉身正要發火,餘光裏卻瞟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淩久澤?
蘇煕愣住,他怎麼會在江大?
淩久澤臉色鐵青,走到她身前,將她嚴嚴密密地護在了身後。
蘇煕看不懂了,她盯著自家“老公”的後腦勺,心想,這男人玩哪一出?他該不會把我認出來了吧?
蘇煕咽了咽口水,她可不想被淩二少當眾羞辱,果斷轉身跑路。
誰知,一隻大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暖意從手心傳來,蘇煕頭皮一麻,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隻手的主人——淩久澤。
對方神色嚴厲,目光冷冽,挑眉對她說,“同學,逃是沒有用的。”
“啊?什麼?”
“聽了難聽的閑言碎語後,第一反應是逃跑的話,和喪家犬沒有分別。”
蘇煕氣得呼吸都不暢了,“你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呢!”她在心裏罵,替別人出頭都要先罵別人是狗,淩二少真是夠別致的。
雖然在心裏狂翻白眼,但為了不暴露身份,蘇煕覺得自己還是少開口比較好,她扯起嘴角給了淩久澤一個禮貌的假笑。
“喂,你是哪根蔥啊?替我們校花出頭?我們校花給你送過外賣啊?嘖嘖,校花的奶嚐起來怎樣,甜不甜啊!讓我也來嚐嚐……”
剛才說話的男生走上前,伸手想從淩久澤手裏搶蘇煕,蘇煕還沒反應過來,隻感到眼前一花,男生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左明摔在地上,抱著肚子喊痛。
“江城大學什麼時候收這種人渣學生的。”
淩久澤斂眉看著地上的男生,他的臉很平靜,沒什麼表情,可蘇煕卻明明白白地感受到,捉住她的手的這個男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