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允棠點頭,沒有賣慘,抿著唇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事說出來:“是,昨天我來醫院給我哥送雞湯,徐永利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想搶走雞湯喝,我就伸手去把雞湯搶回來,他要打我,我就打回去了,當時有不少護士和病人可以作證。我也讓他們報警,他們卻不肯。”
季馳縱在聽見‘我哥’兩個字時,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他寧願她說個朋友也行啊。
薑允棠沒撒謊,警察稍微走訪一下就能知道昨天的事。
就是徐永利自己犯賤拿了別人雞湯,別人揍他也是活該。
魏佳慧臉色難看,“昨天的事我弟弟的確有不懂事的地方,可不就是一碗雞湯嗎?喝了又能怎樣?”
“喝了我會少塊肉。”薑允棠如是道。
這年頭,肉多金貴啊。
她憑啥要給一個吃回扣的人渣喝湯?
“你這人!”魏佳慧被她噎得臉色鐵青,半晌後才道:“昨天的事暫且不提,現在說的是你把我弟弟這個英雄打暈的事!”
薑允棠:“你的英雄是自己暈過去的,不是我打暈的。醫生說了,他是自己傷口崩開,失血過多昏過去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抵賴?他傷口崩開難道不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薑允棠神情冷靜,一五一十地說給警察聽:“我從小巷子穿回家,是他先在巷子裏堵到我,扯我頭發,把我壓在牆上,說要教訓我,我若不還手,豈不就等著被他打死?還手我也是為了正當防衛。可誰知道他有傷呢?有傷為什麼不在家裏好好養傷,反而還到外麵去招惹別人?現在他傷口崩了,就要賴到我頭上了,警察同誌,這我可不認,我才是受害者。”
薑允棠伶牙俐齒,把魏佳慧氣得夠嗆。
看起來像塊木頭,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會狡辯!
她狠狠地咬牙,瞪著薑允棠,“你說是我弟弟在小巷子堵你,那你有什麼證據?難道就憑你空口一張嘴嗎?你說是我弟弟堵你,那我還說是你聯合另外兩個大男人毆打我弟弟呢!”
季馳縱看了看自己的腿和纏著紗布的胳膊,“你的意思是我這副樣子還能打人?”
眾人:“……”那指定是不能。
他這模樣連走路都困難好嗎?
魏佳慧喉嚨一哽,“就算沒有他,你跟另一個男人也足夠把我受傷的弟弟打成這樣了。再說,他就算沒動手,跟你也是一夥的,你們說的話並不足以當成證據!”
其中一個警察道:“是啊,你說徐永利堵你,除了人證,你還有沒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
魏佳慧得意地看著薑允棠。
這種事要怎麼證明?
又沒有監控,唯二的兩個人證還都是她這邊的。
這個世界,讓受害者自證已經是夠荒唐了,可偏偏不自證總有群傻逼問她為什麼不拿出證據?沒拿出證據就是汙蔑。
薑允棠深吸了一口氣,“我身上的傷可以證明嗎?”
“當然不能!我弟弟還全身是傷呢——”
然而,沒等魏佳慧說完,就見薑允棠撩起了自己頭發,將自己衣領往下扯了扯,背對他們,讓他們看清脖子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