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蒙,霜雪夾著寒風刷刷掉落,為陳久久的追悼會畫上了一個句點。
一夜過去,大雪覆蓋了整個a市。
陳家大門外,一個單薄的身影跪地而立,一夜的風雪將她徹底堆成了雪人。
陸深抱著妹妹的骨灰盒回來時,江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然抱住了他的腿。
她熱淚盈眶,眼裏投射著暗淡而又粘稠的絕望,聲線顫栗。
“陸深!”
“我沒有找人殺害久久!”
陸深腳一提,將眼前被凍僵的女人一腳踢進了雪地裏,麵沉如水,從那雙黑眸裏斜射出來的恨意,360度無死角的投射在江淩身上。
他唇齒輕啟,聲音冷到足以冰封千裏。
“江淩,該死的人是你。”
他的話如同利刃戳心,疼的她幾乎無法喘息。
她趴在地上,滿眼通紅,“久久是我的閨蜜,我怎麼會……”
話一出,陳深反手就往她臉上捆了一掌。
江淩匍匐在地,屈辱至極,鼻血汩汩流在雪上,觸目驚心。
他一掌箍住江淩的頜骨,咬牙切齒,“從今日起,全力打壓江家旗下資產。”
“清除江淩的在校學籍,高中時期因為早戀、毆打老師被退學,學曆降為初中。”
“另,她蓄意殺人,判有期徒刑五年。”
不過半個小時,刑警找上了江淩,手銬一扣,人就被強行拖上了警車,任江淩解釋的天花亂墜都半分作用。
灰色監服一換,江淩徹徹底底坐實了勞改犯的名頭。
江淩被丟進女監犯眾多的房裏,一進來就有無數雙眼睛盯上她,每雙每目都帶著危險的精光。
其中一個大肥妞突然將鞋子一脫,往她頭上就砸了過來,帶著淳厚的鼻腔,“跪下,用嘴巴給我叼過來。”
江淩抬眼,眉目裏染上了憋屈,牙關一咬,“能進監獄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例外。”
隻要不是智障,都能聽懂這其中的威脅之意,但沒人把這話聽進耳裏。
眾人紛紛站起來,眼神凶惡,猶如群狼分食。
“小丫頭片子,都落到啥境地了,居然還能這麼硬氣。”
說著,其中藝人突然甩了江淩一耳光,江淩眼神一淩,咬牙撲了上去,兩人剛滾地上,江淩立馬被人扯起來丟在一邊,被眾人圍了一圈,就開始拳打腳踢。
全身都傳來細碎的疼痛,並不斷加持,江淩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後開始呼叫,聲音由大到小,再由小變成嗚咽,監警自始至終都沒有來看過一眼。
“姐,人快斷氣了,陳先生說,想怎麼玩都行,但不能把人玩死。”
在聽到陳先生這幾個字眼時,江淩陷入了絕境。
怪不得沒人管事兒,原來陸深早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於是接下來這段漫長的日子裏,江淩受盡欺淩與屈辱,原本活生生一個年輕姑娘,被監友們玩成了一具逆來順受的傀儡,所有的棱角與壞脾氣都被磨的不見蹤影。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五年的牢獄之災,讓江淩受盡了苦痛與折磨。
被剝了眼角膜,瞎了一隻眼。
患了胃潰瘍,幾次穿孔下來,切了三分之一。
還患上了嚴重的風濕。
五年後的元月九日,江淩被刑滿釋放。
骨瘦嶙峋的江淩一瘸一拐地從監獄裏走出來時,嘴角還青紫著。
和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
江淩裏拿著一張身份證件,和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她身無分文,無枝可依,無處可去。
出了監獄,恢複了自由,江淩隻想自給自足,簡簡單單的過下去,哪怕去撿破爛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