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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9章：分別
在眾人看來，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死，連周摶他們這種巔峰境界的異人或是骷髏先生那樣的古老生命都不會例外，但唯一不可能死的就是蕭明……那種恐怖到極致的自愈力，仿佛連時間都無法抹殺這個存在。
所以說，眾人最不擔心的人就是蕭明，最讓人放心的人也是蕭明……
誰都沒有想過，蕭明會有死的這一天。
淒厲的哭聲在病房裏回蕩著，在場所有人都紅了眼睛，連周摶都無意識地哭了出來。
“你說……你要死了？！”
周摶似乎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水，不可置信地盯著蕭明，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你別拿這種事來開玩笑！這種事是不能開玩笑的！”
“我說的是真的……”
蕭明歎了口氣，想要安慰眾人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告訴他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告訴他們自己的犧牲很有價值？
算了吧。
說這些根本就沒用。
“乖，別哭了。”蕭明細聲安慰著秦楚見，聲音十分溫柔，看向秦楚見的目光之中滿是憐惜，“有些事不是逃避就有用的，就算我不跟它打，我也一樣會死……”
“老大……你別跟我們開玩笑了……”李道生雙目通紅，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那種絕望的語調像極了剛發現魯裔生身亡時的蕭明，“這種玩笑不好笑……”
“我也希望是個玩笑。”蕭明無奈地說道，“但事實情況就是這樣……要麼我主動把祂從體內放出來然後去死……要麼當場被那個異界神祇打死然後祂再出來……兩條路，你覺得我該選哪條？”
李道生不說話了，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那種心如刀絞的痛楚讓他一時都難以呼吸，但他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就像是之前麵對那個來自於異世界的骷髏騎士，若不是蕭明及時出手，恐怕他也得步上魯裔生的後塵。
無能為力。
無可奈何。
李道生很清楚現實情況有多殘酷，所以他隻是哭，哪怕牙都要咬碎了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蕭明……你……”
小天師與蕭明的關係比剛認識的時候好了太多，尤其是在昆侖會過後，他與蕭明都將彼此當做朋友來看待，此刻他心裏的痛苦絕對是他以前想象不到的……在不久之前，他還巴不得蕭明死，可是現在呢？
“大哥……”
諸葛景站在一旁，眼部肌肉劇烈地跳動著，他想對蕭明說很多話……他想告訴蕭明，有什麼事都別一個人擔著，可他卻發現自己卻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蕭明不擔著。
所有人都會死。
麵對這種殘酷的局勢，他意識到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說什麼話都沒用……
“我跟你一起去。”
骷髏先生站了起來，雖然他差點被“淵”給殺了，但不得不說他的體質極為特殊，在吸收蕭明輸送給他的神性能量之後，恢複的速度更是駭人聽聞，此刻的他已經恢複到了全盛的狀態。
“我……我也去！”亞小楠舉起手來，緊張的語氣卻也掩蓋不了他表露出的決心。
他們是蕭明的朋友，也是蕭明的“信徒”。
在蕭明決定赴死之時，他們隻想陪伴在蕭明左右，哪怕是死，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跟著。
“你們倆就在這裏待著，我不在之後……這個世界需要你們，秦楚見跟豆豆還小，你們也要幫我照顧好她們。”蕭明輕聲說道。
不等骷髏先生再說些什麼，一旁的周摶就突然衝上前去，雙手死死按在蕭明的肩膀上。
“別去。”
周摶早已老淚縱橫，但表情卻還是那麼堅定，就像是以前他默默在背地裏為蕭明撐腰，幫他打點一切……他是蕭明的靠山，也是蕭明可以依靠的人，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蕭明去死。
“我時間不多了。”
蕭明輕輕拍了拍周摶的手背，言語中的釋然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已經徹底接受了現實。
“還有五分鍾……”
他看了一眼壁鍾，低聲喃喃道。
眾人還想再繼續勸他，可還沒等他們開口，蕭明的表情頓時就變得痛苦起來……他就像是身體不受控製一般，咬著牙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極其狼狽地撞在了床頭櫃上。
見周摶想要過來扶住自己，蕭明急忙開口製止。
“別靠近我！”
“你……你怎麼了……”
此刻，眾人都能看見蕭明臉上的痛苦，仿佛他正在經受一種眾人無法知曉的折磨，他臉上的肌肉正在不斷抽搐，遍布體表每一個角落的能量瘢痕也在閃耀……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