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華胥微微揚手,“有一段時間,我曾感覺到她隱匿的扇印在散發力量,不過隻有片刻便沒有了。”
“尊上能感應到,說明隱形扇印仍在保護雲落姑娘,那屬下繼續尋找。”
“嗯,同時,配合新月祭司那邊準備好,月底我將與塗山絡繹成婚,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尊上還是確定成親?”
“早晚都要走出這一步,不如快點。不僅是九尾狐,這六界中很多人都怕是早等不及了。”說著,華胥望向遠方,若有所思的眼神極為深沉。
……
這天過後,在六界中以神秘自居,從來避世而立的華胥界,突然門戶大開。
以往六界各族精英合力,都不能破其結界半分,難以入界一寸,如今強力結界,在天虞山入口處,從內部自動解除,隻設了一道並不難的結界屏障與哨卡。
六界中,修為稍微深點,在進界入口處遞上參加青丘絡繹與華胥的婚禮請柬,便能順利入界。
於是,離他們議定的月底婚期還沒到,華胥界便陸陸續續到了許多的客人。
華胥這邊除了舍離島的島主之外便無外客,其它都是青丘九尾狐塗山家族的親朋好友,除了九尾狐本家的一些親友,更有六界其它各族絡繹不絕的前來,讓原來冷清寂寥的華胥宮,一時無比熱鬧起來。
在華胥宮中,每走到一處客居廂房,不時可以見到青丘的九尾狐、西嶺弇州的鳳凰、軒轅國裏的蛇女、南海琉離島的巫師、祝融山的五色鳥……
神仙,妖精,山怪……千奇百怪,齊聚一堂,蔚為可觀。
卮水宮裏的小丫環綠綺,一出卮水宮,但見一個拖著長尾的蛇女,在坪裏扭來扭去,嚇了一大跳,轉身折回卮水宮,望著看上去淡定如常的卮水,語帶幽怨,“姑娘,華胥君和那個絡繹這次是真的要成婚了。”
“嗯,八九不離十。”卮水道,心裏還在琢磨昨天鼓魔的一些教導。
“唉……”綠綺看著她的樣子,欲言又止,稍即又道,“不過也真是奇怪,他們九尾狐族怎麼交遊這麼廣闊,成個婚弄了個好大的動靜。現在這六界之中,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
“青丘塗山帝君的長女成婚,自然要陣勢大點。”卮水淡淡道,聲音依然動聽清冷。
綠綺看著主人平靜的樣子,有些弄不懂她的心思,深愛的人要與別人成婚了,她明明應該很難過的啊,為什麼還這樣淡定?
……
黃昏的古道。
一匹清瘦的棕色馬兒行走在西風裏,它耷拉著眼皮,腳步乏力,緩緩前行,看起來十分疲倦。
在馬兒的四野,一片蕭瑟,向前方遠遠望去,是一個兩條大路交叉的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中心路邊,豎著一座二層房屋,房屋是磚石混建材質,灰撲撲的,看上去很是破敗。
舊房很是安靜,破樓上,隻有一片同樣灰敗、褪了色的酒旗,在西風裏獵獵作響。
旗幟上麵寫了字,雲落伸著腦袋,想去看上麵寫的什麼,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看不清楚。怎麼回事?她再探頭,又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打回了原形,變成了一隻體積姣小的雪兔。
難怪看不見字,原來是頭不夠長?
咦,怎麼沒有一個人?我怎麼會在這裏,上仙呢?
想到這裏,她一驚,拔腿在舊屋旁跑來跑去,卻依然不見一個人影。她很焦急,在荒野裏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四肢已經累得發抖抽筋,仍然奮力跑著,好像完全停不下來……
“啊!”雲落驚叫著,從夢中驚醒,渾身沁出細細的密汗。
我這是怎麼呢,明明以前從來不會做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