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又有人被殺了!
而且死的人是今天剛剛入住的、客棧老板西風的故人北荒王金泰。
尖叫聲是躲在他身邊的春水夫人發出來的,此時好正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地抱著一團錦絲被褥縮在一角,臉上涕淚縱橫,花容失色,
她的身邊是已然沒有了氣息的金泰,白色的裏衫上,胸口一片特別明顯的洇紅血跡,傷口上赫然一個棱形的劍鋒印跡,一刺致命。
“怎麼一回事?!”
官差望著春水夫人,大聲問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隻是睡到後半夜時,突然感覺窗邊的紗帳外有個人影,我剛睜開眼,隻感受到一道刺眼的劍光,劍已經刺入泰哥的胸口。我尖叫的時候,那凶手已經飛速離開,快得我都看不清他的臉。”
“在你麵前殺了人,你竟然沒看到他的臉?”兩個官差不敢置信地問道。
“是真的,官爺,那凶手太快了!快得像、像鬼。”春水夫人說著,恐懼地左右張望。
“青天化日之下,哪有什麼鬼,夫人請別在這裏妖言惑眾才好!”官差之一厲聲道。
春水夫人受到了驚嚇與震痛,又被人這樣一嗆,隻縮在牆角嚶嚶哭泣起來,雲落看不下去,提著掛在一旁的外衫,走了過去欲給她披上,這時一旁的疏影已將一床薄毛毯披在她的身上,並拍著她的肩柔聲安撫著。
……
“又是同樣的劍法,落西風神功……西風大俠,這下你不得不要做出交代了。”幾個江湖中人圍在官差身邊,跟著查看了金泰身上唯一的傷口,皆轉身望著西風。
金泰的突然死亡令西方大受創擊,此時見大家又將矛頭指向自己,一時萬念俱灰,無從辯駁,因為前一刻,他和大家都在睡覺,不能再證明自己沒有在場。
“先將店老板綁起來,回到衙門再審問,除非你能證明的清白,否則就是你殺了這兩人。”兩個官差對望一眼,便要拿著繩子捆了老板。
“誰敢綁師傅!”西風的三個徒弟聞言大怒,按住身上的劍柄,這些官差,隻知道暫時先交了差再說。
“怎麼,你們還想反了不成?北漠王都死在你們客棧,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
“且慢!”清川與雲落朗聲道。
“你們又是誰?怎麼幹涉我們官家辦案。”兩個官差不耐煩地看向清川與雲落。
“二位官爺,我們也隻是客棧的住客,與老板非親非故。按道理說,凶手早點被懲治,我們也好早點脫身趕路。”清川淡淡道,“隻是這凶案存在明顯問題,我們不願看到無辜的人被冤枉,所以多說幾句……”
“無辜?你怎知店老板是無辜的?你沒聽到大家說啊,人死在他店裏,還用的是隻有他會的劍法,你說他怎麼無辜呢?再者,我們現在又沒有一定要他殺人償命,隻是綁回去審問,讓他自己證明清白後,依然可以釋放。”官差之一道。
“話是這麼說,隻是人家人都被綁在牢裏了,還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無辜啊。”雲落翻了翻白眼,“你們說除非是個傻子,不然誰會在自己的店子裏、還用唯一自己會的劍法殺人,這不明擺著公然告訴大家人是他殺的嗎?你們看店老板像那麼愚蠢的人嗎?而且,殺人要有動機,他與兩個住店客人能什麼血海深仇,非要如此兩敗俱傷呢?”
“這位公子與姑娘的話,言之有禮。”此時,麵黃的馬先生也插話道。其它人咂摸著,也點了點頭。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們說到底該如何是好呢?”倆官差氣得將繩子往地上一甩。
“官爺別急。”清川微微一笑,“這樣,再給我們一天一夜的時間,我保證查出凶手。”
大家一驚,皆望著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都在說“你確定?”
“哦?竟然這麼有自信?”
雲落也悄悄地一扯清川的衣袖,“上仙,這話可是開不得玩笑呐。”
“我幾時開個這麼正經的玩笑。放心!”清川輕拍她的肩,再望向眾人,“不過我需要一個輕功靈便的客人幫忙。”
“老朽願意盡綿薄之力。”馬先生抱拳道。清川向他點頭,微微抱拳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