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你去囑咐水手,讓他們放緩船速,還有,吩咐後廚,殺魚的血水不要倒下江裏……”
錢爛爛回頭,趙啟正在吩咐黑麵具事情。
“阿奇?”錢爛爛聽到這個名字就不由自主的發笑,心想,為什麼不叫奇怪的“奇”,而是奇數的“奇”,聽起來好好笑,“阿奇~”
“咯咯咯……”
趙啟和阿奇二人齊齊看向了發出怪笑的錢爛爛。
尤其是阿奇侍衛,他困惑的眼神盯著錢爛爛掛在臉上的笑,到底笑什麼?
見引起了注意,錢爛爛立即伸手捂住了合不攏的嘴,眉眼依舊彎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根本就沒有停下來。
“趕緊去!”趙啟催促阿奇說。
阿奇抽回了呆愣的腦子,回想了下少主大人吩咐的事,這才把自己給穩住了。“是,少主,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阿奇就跑下樓。
那一瞬間,錢爛爛笑的更劇烈了,她捏都捏不住自己的笑容,它是不可阻擋的咧開了。
“咯咯哈咯咯……”
到底在笑什麼?
趙啟不明白,阿奇有什麼魔力可以惹得人狂笑不止的。
錢爛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奇不遠下移的背影。
趙啟並不知道,錢爛爛把阿奇的背影看成什麼了——錢爛爛把他看成一隻跑掉的公雞。
哈哈哈……
說出來,趙啟都可以笑的人人仰馬翻,直把唾沫噴的十萬八千裏,都趕上了鐵扇公主扇出的距離。
嗬嗬……
“你看阿奇幹嘛?”趙啟問錢爛爛,她笑的眼睛不見眼睛,牙齒倒是漏個齊全了。
“他逗比!”錢爛爛說,“上天派來的。”
“逗比?”趙啟腦子冒了兩個泡,鼓起了這兩個字……什麼意思啊!
錢爛爛接著說:“就是你這個傻帽的樣子!”
“啊哈哈哈……”她又笑了,笑的莫名其妙在趙啟看來。
趙啟皺眉說:“莫名其妙!”
“咯咯咯……”錢爛爛生氣的瞟了趙啟一眼,依舊沒把笑聲停下來。
這就是古人無法理解的……無語,錢爛爛心說。
一段憋氣後,錢爛爛又問起:“你們這的鯊魚就長這個樣?”
“還能長什麼樣?”趙啟好奇的問,魚昔這種魚不就是這個死樣嗎?
“哦~”錢爛爛長長的拉了一個音,很不以為然,“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樣,體積都小了好多呢!”
趙啟聽著錢爛爛的嘀咕,陷入了迷茫,不能理解她的語言,不理解她說內容。
堪比……一頭牛,聽琴!
“它竟然沒有大大的魚鰭耶,它那個很小很小,”錢爛爛說,此時,江麵上又跳上了一隻肥肥的魚昔。
和她想的不是一個品種!
原來,六百多年前,鯊魚的祖宗長這個樣~它的進化之旅太漫長,太複雜了。
盡管如此,錢爛爛所見的魚昔也已經足夠龐大了,雖然不能一口氣把他們這艘大船吞下去,但是,吞一些小船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吞一些小船……哇呀,那不是……錢爛爛把目光投向了後麵不遠處稀疏的幾十隻小船。
“那……”她手指指著那邊的小船,“他們是不是有危險啊!”
她不是問句,是肯定的語氣。
趙啟點點頭,他早就知道了,自打上了船,他就知道這條江上的危險。
“那怎麼辦啊?”錢爛爛睜大眼睛問趙啟,趙啟則是一臉的麻木。
“自求多福!”他冷漠的說。
“哇——”錢爛爛牙都在打顫,她指著趙啟一字一句的說:“你——好——冷——血——”
趙啟瞪著錢爛爛長長的睫毛,直截了當的和她說:“哼,冷血挺好的!”
錢爛爛皺緊了眉頭。
趙啟又說,“既然他們是走這條水路的,就不會不清楚這江麵的風平浪靜意味著什麼!”
“額——”錢爛爛張了嘴,“你說的有道理!”
“但是——”她又說,“那可是魚食人耶!”
“那又如何!”趙啟說,“又沒啃到你的肉,你急個屁!”
“哇——”錢爛爛皺緊了眉頭,“你這麼說話我都怕了你了!”
這就是妥妥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嘛!錢爛爛實在是不敢苟同,她又不是殺人如麻的殺手。
趙啟不一樣,生死他見的多了,憐憫就少了。
這種和他無關的生命,逝去。他就像看著江水逝去一樣,無所謂。
哪裏還會有多餘的善心來拯救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