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
哨兵一反問,其他人同時想到了前段時間被清楚的那個虛擬向導,態度不免都變得遲疑起來。
突然,其中一個人一拍大腿,打開了手環,“你們等等啊!我記得我有一個遊戲錄像裏,意外拍到過少將和那個向導,我調出來看看……”
一堆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一起,看起了錄像。
等到陶映籬的臉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嘶……這張臉和那個孩子也太像了!”
“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
“這要不是巧合……就是玄幻了。”
幾個哨兵一臉呆滯地望指揮官別墅的方向看了一眼,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不免存了一絲對奇跡的希冀。
要真是那個向導死而複生,跑到現實世界來了……
少將是不是就不會離開軍區了?
此時此刻,被他們記掛著的少將,還在消化自己接收到的記憶。
在他和陶映籬精神融合的那一瞬間,陶映籬的記憶就一股腦兒地湧進了他的腦海。
這些記憶顯然不僅僅是最近幾十天的,甚至還包含萬年以前的回憶。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阿籬等了他那麼多年,甚至還要忍受靈魂撕裂的痛苦。
陸錚終於知道,自己精神圖景裏的陶映籬,為什麼和遊戲世界裏的陶映籬不一樣了。
因為那分別是陶映籬的半個靈魂,她們雖然是同源的,但互相沒有融合的時候,卻並不知道對方的經曆。
留在他精神圖景裏的那半個,一直在他危急時刻保護著他,而遊戲世界的那半個,卻沒有與他相關的記憶。
而陶映籬之所以忍受這些痛苦,經曆如此漫長的等待,所求的,無非是與轉世輪回的他再次相見。
難怪上次的夢裏,阿籬說一切都是必經的劫難。
相守一生一世的愛人,通過禁術,來求得下一世的相逢,這是逆天改命。
而他是個凡人,什麼也做不了,也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所有的一切,都是阿籬一人在承擔。
這個結論,讓陸錚的心頭一陣痛楚。
他紅著眼眶看著坐在床上的小小身影,想說什麼,卻又忍不住哽咽。
“阿籬……”
陶映籬抬起頭,故作調皮地刮了刮自己的臉頰,“陸錚,你又要哭鼻子啦!”
陸錚非但沒有被調侃的窘迫,反而一把將陶映籬抱了起來,滾燙的眼淚頃刻間落下,滴落在陶映籬的頸窩,讓她忍不住激靈了一下。
“你還真哭啊……哎呀!這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張,你不用這樣的……再說了,我本來就想再遇見你啊!”
陸錚沒有前世的記憶,但他了解陶映籬的性格。
她越是這麼說,越代表著,她為了他前世的執念,犧牲了很多。
阿籬看起來好像很嬌氣,又不肯吃虧,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是最堅強、最赤誠的那一個。
陶映籬感覺領口的濡濕感越來越明顯,生怕陸錚給她來個淚流成河,連忙拍了拍陸錚的後背,岔開話題說道:“哎呀!剛才和蟲族大戰一場,我現在都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陸錚這才揉了揉眼睛,擦幹了淚水,抱著陶映籬去了廚房。
陶映籬安安穩穩地吃了一頓飯,到了晚上,才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兒。
“陸錚,你怎麼不睡覺?”陶映籬被人盯著,不自在地睜開眼睛,質問陸錚。
陸錚高高大大的一隻,在陶映籬旁邊坐著,卻一副眼眶紅紅、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不睡,我看著你。”
陶映籬:“……”
誰能告訴我怎麼安慰沒有安全感的大狗狗?
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