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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卻啞在當場。
隻因厲王的一記冷瞥，便嚇得穆心悅不敢多言。
厲王再看向穆淩霄的時候，眼尾揚起，俊美的臉頰上笑意彌漫：“這兩年多來，你照顧三殿下，很辛苦吧？”
穆淩霄搖搖頭：“不算很辛苦，互相扶持著過日子罷了。”
“三殿下年紀小，不聽話的時候也是有的。他若不聽話，挨點打也是應該的。你說，是也不是？”
對上厲王依舊帶著笑意的眸子，穆淩霄並未因他的話亂了分寸，緩緩道：“是，民女的確打過三殿下。當時民女並不知道三殿下的身份，隻拿他當弟弟看待。自家弟弟，若是頑劣不聽話，自然是要教訓一番的。”
三皇子身上有傷痕，且是舊傷，這一點瞞不了人，兩害相權取其輕，穆淩霄索性認下。
這時候，厲王臉上的笑意陡然一收，儼然是彌勒佛瞬間變成了閻王，眼神森冷如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你曾經打過三殿下，還不止一次。如今三殿下認祖歸宗，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你怕三殿下見到陛下之後告你的狀，所以你鋌而走險，想要置他於死地。”
“王爺此言差矣。若民女心存此意，從宿州到京城的路上，有無數的機會可以下手。為何偏偏要等到進宮之後呢？比起在宮內，民女若是在宮外動手，豈不是更有勝算？”
這時候，厲王俊眸微眯，隨即看向皇帝，拱手道：“陛下，本王已經查明，刺傷三殿下的凶手，乃是……”
說完，他的目光在穆淩霄和穆心悅的臉上極快地掠過，之後肯定地開口：“乃是、穆心悅。”
穆淩霄立刻看向厲王，卻與厲王看過來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此刻他神色冰冷，看不出絲毫的溫度。
而這，才是真正的他。
穆淩霄總覺得，厲王看向她的眼神別有深意，指不定是在憋著什麼壞呢。
有了厲王的決斷，皇帝立刻下令：“來人，將穆心悅押下去，送交大理寺查辦！”
穆心悅原本就是跪著的，此刻連呼求饒：“陛下，臣女冤枉，臣女冤枉啊。”
“你這話，是在質疑厲王的決斷嗎？”
穆心悅嚇得身子抖如篩糠：“臣、臣女不敢。”
這時，禁軍已經上前，要帶走穆心悅。
厲王卻微微抬手，製止了禁軍的動作，隨即，他看向穆淩霄：“既然穆心悅說自己冤枉，那麼接下來，就由你，來讓她心服口服。”
穆淩霄看了厲王一眼，心道，這男的果然沒憋好屁。
奈何如今身在皇權社會，她不得不暫時順從。
穆淩霄想了想，說道：“王爺不妨從這匕首的來處查起。”
這裏是皇宮，皇帝所住的地方，安保級別一定不低，那麼進宮一定是不允許攜帶利器的，既然如此，這匕首必定是在宮中拿到的。
如此一來，調查的範圍就小了許多。
“再者……”穆淩霄補充道，“三殿下與民女到這處偏殿之內，距離穆心悅出現，中間不超過十五……一刻鍾。在這一刻鍾之內，穆心悅要得到消息，且要拿到匕首，又要如此精準地找到民女與三殿下所在的偏殿，若宮中無人相助，她是辦不到的。”
這時，皇帝微微開口：“姓穆，你是安平侯府的人吧？”
穆心悅嚇壞了，語無倫次道：“回陛下的話，正……正是。”
後宮的淑貴妃，亦出自安平侯府。
皇帝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內侍的稟報道：“陛下，淑貴妃娘娘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