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說著，開心果搖了搖頭，“不想了不想了，這事兒太複雜，想得太多，腦殼子都要燒著了。”
穆淩霄會心一笑，掀開車簾朝著外麵看去。
下過雪之後，天地之間一片瑩白。
遠處的山巒亦被白雪覆蓋，顯得神秘而高遠。
近處黑壓壓的樹木上落滿了白雪，一陣風吹來，白雪簌簌而落，落在手上涼絲絲的。
現在，雖然官道上的雪化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有些濕滑，因此官道之上行駛著的馬車並不多。
即便是正在走著的馬車，速度也很慢。
沒什麼急事，故而穆淩霄也不著急，反倒是有了幾分欣賞雪景的興致。
走著走著，開心果突然吸了吸鼻子：“奇怪，怎麼會有油味兒？”
穆淩霄笑了笑：“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油味兒？該不會是你饞了吧？”
“切，我又不用吃飯，有什麼好饞的？不過，這油味兒，真的好大啊。”
“哦，是什麼油的味道？”穆淩霄漫不經心地問道。
“花生油，還摻雜了一些桐油。”開心果確認道。
“可能是哪輛馬車上拉了這些東西吧。”
“不像。味道是自下而上的，不是平行的。”
不是平行的，也就意味著味道不是從和他們處於同一水平麵上的馬車上傳來的。
那就奇怪了。
莫不是馬車不穩，誰家的油灑在了地上？
路麵濕滑，未必沒有這種可能。
然而就在這時候，馬兒突然站立不穩，雙腿彎曲，膝蓋狠狠地砸向地麵。
頃刻之間，馬車的車廂也朝著地麵傾斜而下。
幸而穆淩霄機警，掀開車簾，拉著開心果迅速跳下馬車。
就在二人跳下馬車的瞬間，馬車車廂撞到了馬兒的屁股，馬兒受驚，竟是一躍而起，也不管什麼方向，直朝著前方揚蹄狂奔。
可不知何故，路麵滑的很，它才走了沒兩步就重重地跌倒在地。
然而即便跌倒在地，由於慣性的作用，馬車車廂推著馬兒一路向前，不過是轉瞬之間，居然朝著路邊的深溝滑去。
好在清風出手，趕在馬車掉下去之前扯住了車夫的袖子，不然，車夫若是連同馬車一起從這裏跌下去，隻怕性命全無！
下一瞬，深溝處傳來一聲悶響，隨之而起的，是馬兒痛到極致的嘶鳴聲。
穆淩霄驚魂未定，站在深溝邊緣往下看去，隻見馬車已經七零八落，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地。
那馬兒被壓在馬車的車轅之下，唇角流血，蹬了幾下腿之後就全然沒了動靜。
開心果撫著心口，驚道：“天呐，我剛才要是摔下去，隻怕零件全碎，拚都拚不起來。”
穆淩霄緊皺眉頭，若是血肉之軀，隻怕也是凶多吉少，輕則全身粉碎性骨折，重則頃刻斃命。
這時，厲王突然衝上前來，抓住穆淩霄的手腕，緊張道：“穆淩霄，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