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穆淩霄剛剛吃過早飯,就得到門房的稟報,得知孫福海來了。
孫福海是太監總管,是要經常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也隻有皇帝才能指使他做什麼。
所以,孫福海親自出麵,那就不是小事。
果然,一見麵,孫福海就畢恭畢敬道:“縣主,陛下有旨,宣您入宮。”
但具體是什麼事,孫福海則閉口不談。
問不出,穆淩霄也就沒再繼續問。
入宮的馬車上,開心果看著孫福海,好奇道:“孫公公,我有個疑問已經在心裏藏了很久了。今天我想問問您,可以不?”
孫福海的臉上仍舊維持著一貫的笑容:“開姑娘有什麼疑問,隻管問也就是了。”
開心果捧著臉,認真發問:“孫公公,像您這樣逢人就笑,笑得多了會不會臉僵呢?”
孫福海一愣,沒料到開心果居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很快,他就笑著回答道:“開姑娘真是冰雪可愛。”
“哎呀,您就說說嘛,我可好奇了。”
被開心果這麼一纏,孫福海一貫的圓滑有些維持不住,他先是頓了一下,之後說道:“偶爾也會臉僵,但是習慣了之後就好了。”
“原來如此。那孫公公,請問您會哭嗎?”
穆淩霄急忙拽了開心果一下,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這問題,多難回答啊。
而且,她確信,如果孫福海說會哭,那開心果指定要讓人家給她哭一個。
多冒昧啊。
一路入宮,孫福海在前麵帶路,一路往勤政殿而去。
不過,就在走上去勤政殿的路的時候,孫福海順勢一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亭子。
這小亭子建在一處假山之上,因為足夠高,所以視野極佳。
把穆淩霄帶上去之後,孫福海指向勤政殿門口,道:“縣主請看。”
穆淩霄順著孫福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清楚地看到那裏跪著一個人。
再一細看,跪著的不是別人,而是銘嘉公主!
穆淩霄皺了皺眉:“銘嘉公主跪在那裏做什麼?”
要知道,銘嘉公主是北魏公主,哪怕是在極為正式的場合,她也不用向大齊皇帝下跪。
可現在,她卻跪的結結實實的,絲毫也沒有要起來的跡象。
不等穆淩霄問,孫福海就在一旁說道:“銘嘉公主已經在這裏跪了一個時辰了,她放了話,要嫁給厲王爺。如果不被允許,她就要跪死在這裏。”
穆淩霄心頭一動,果然,呼延歸海的反撲來了。
銘嘉公主是絕對不能死在這裏的,如果她死在這裏,北魏勢必要出兵攻打大齊。
畢竟,若是公主死在大齊,北魏一定會出手,因為,北魏丟不起這個臉。
但是,皇帝也不會允許銘嘉公主嫁給厲王。
厲王是何等重要的人物,他平日裏接觸到的絕密信息也是多之又多,若是府裏放這麼一個玩意兒,遲早是個禍害。
穆淩霄看向孫福海,問道:“孫公公,關於這件事,陛下是怎麼打算的?”
“陛下的意思是,不能讓銘嘉公主嫁給厲王爺,同時,又不能讓銘嘉公主跪死在這裏。”說完,孫福海意味深長地看了穆淩霄一眼,“陛下說,淩霄縣主足智多謀,一定能想出一個穩妥的法子來解決這件事。”
穆淩霄無語地朝著勤政殿看了一眼,心道,雖然有些人不是人,但皇帝你是真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