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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聲道：“這婦人便是呼延歸海之前曾經提過的大將軍的夫人。朕倒是覺得，隻看她這麵容，連滴血認親都不必做了。”
“陛下的意思是相信呼延歸海，不信我？”說著，穆淩霄的心裏，突然有些涼。
她為大齊做了這麼多，終究還是沒能打消皇帝的疑心。
“朕、隻信事實。”
厲王上前一步：“陛下，此事定是呼延歸海的陰謀。此前北魏沒討到好，才會想出這樣陰毒的法子來。”
“哦？你以為，北魏打的是什麼主意？”
“離間你我。”厲王直白道。
他與穆淩霄之間的情意自不必說，皇帝若是執意處死穆淩霄，那麼，他勢必是不願意的。
皇帝直直地看著厲王，問道：“那麼你我君臣之間的感情，真的可以被離間嗎？”
“微臣自然不想。隻是微臣也並非沒有絲毫感情的鐵人，如今穆淩霄是微臣的未婚妻，此事天下皆知。而微臣對她，也早已是情根深種。”
穆淩霄在一旁，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厲王如此表態，是在告訴皇帝，不要對她下手。
一時之間，君臣二人之間，劍拔弩張。
穆淩霄不慌不忙地推開眼前的婦人，問道：“你說我是你的女兒，可有證據？”
“自然有。”
“說。”
婦人回憶起往事，神色有些悵惘：“當年我有孕在身，隨夫君路過一個小山村。原想著產期臨近，去鎮子上找個大夫接生，誰知走到那小山村就不行了，無奈隻得在一個農戶家裏把你生了出來。後來遇到意外，隻得將你丟下。誰知後來再找過去，已經不見了你的蹤影。想必是那農戶把你賣了。”
說完，婦人淚落不止。
這話，漏洞百出。
穆淩霄直接道：“這倒是怪了。你是北魏的大將軍夫人，就算是大將軍有什麼任務要到我們大齊來，為何又非要帶著你這個有孕的妻子？這還就罷了，我倒是很好奇，當年你遇到了什麼樣的意外，居然可以讓你丟下自己的孩子？”
婦人道：“許是夫君當時做的事影響到了什麼人吧。”
穆淩霄冷笑道：“你們北魏人，在我大齊的地麵上活動，遇到的意外自然和我們大齊人有關。”
說完，穆淩霄朝著皇帝拜了拜：“陛下，若有抓奸細的活動，想必當年還有人記得。陛下不妨仔細查證一番，看這婦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單憑她這張臉，還有什麼好說的？”皇帝冷聲道。
“陛下覺得，一張臉就可以說明一切嗎？難道陛下這一生，就沒見過毫無血緣，卻長得極為相像的人嗎？”
“自然有過。但……”
穆淩霄搶過皇帝的話，揭穿他心中所想：“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是嗎？”
“是，你若單單是淩霄縣主，朕還可以輕拿輕放。但，你與行淵有婚約，朕便不能再賭。”
說完，皇帝擺擺手，讓那婦人退下。
之後，他看向穆淩霄和厲王二人：“這件事，朕本可以私下解決。現下既然你二人都在，那麼，索性就攤開來說。今日之事，朕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你二人婚約解除。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