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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是我的女兒，你們那般對待淩霄就對嗎？到底是養了十四年的女兒，一朝將人趕出去，你也就舍得？穆俊安，你這心是石頭做的不成？”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
安平侯一個勁兒地說自己錯了，但是要搬走的事，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穆霽川可沒那個耐心，直接看了淩雲一眼，吩咐道：“把人丟出去。”
“老身倒要看看，誰敢！”
是安平侯老夫人，她來了。
看到穆霽川，她滿目驚愕，可她到底是年紀大了，比穆俊安要鎮定許多。
她渾濁的老眼看向穆霽川，多了幾分慈愛：“霽川，這許多年，你到哪裏去了？”
穆霽川神色平靜，沒有動容之色。
安平侯老夫人繼續道：“俊安做錯了事，你這個做大哥的，在府內怎麼管教他都可以，就是別鬧到府外去，平白讓外人看咱們穆家的笑話。俊安縱是有千錯萬錯，可當年你離開之後，是俊安撐起了安平侯府的門楣，沒讓侯府倒下。單單是憑借這一點，你就不該如此待他。”
“說完了？”穆霽川滿臉不屑。
“霽川……”
“夠了！”穆霽川抬手，阻止安平侯老夫人接下來要說的話，他聲音淡漠，仿佛沒有絲毫情感，“你們千謝萬謝，該謝我兒福大命大，被你們趕出府後沒有死掉。若她有了什麼好歹，今日你們就沒有在這兒說話的機會，我穆霽川會讓你們全部給我兒陪葬！”
穆霽川話音落下，安平侯府的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因為他二人知道，穆霽川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他本就如此，說一不二。
安平侯囁嚅了半天，隻得說道：“大哥，可否寬限幾日？這一家子這麼多人，貿然出去，怕是一時找不到住處？”
“你們也知道貿然出去，一時找不到住處？好在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在一起，當初你們將我兒趕出去的時候，可曾想過她孤身一人，也會一時找不到住處？”
“大哥……”
穆霽川抬手，製止他的話：“趕緊走。我能全須全尾地讓你們離開，已是我穆霽川最大的仁慈。”
當下，安平侯不敢多言，這就要出府去。
安平侯夫人壯著膽子說道：“大哥，可否讓我們收拾些衣物？”
穆霽川冷眼掃過去：“當初我兒離開的時候，你們可曾讓她收拾衣物？當時數九寒天，你們讓她穿著一件單衣出門，這就是你們的做派。說到這個，你們倒是提醒我了。”
說完，穆霽川吩咐道：“雲兒、開心果，你二人去門口守著，給所有人搜身，一個銅板都不許帶出去。”
“你、你這是要讓我們去送死！”安平侯老夫人怒道。
穆霽川冷眼看過去：“老夫人也知道這樣出門是送死啊？嗬，那我兒當初出門的時候，一身單衣，身無分文，你們怎麼就不知道這是讓她去送死呢？今日看來，你們不傻，什麼都知道。既然你們做了初一，就由我來做十五，你們若覺得我趕盡殺絕，那就想想當初的自個兒。說到底，今日如此對待你們，還是你們教我的。若不然我穆霽川的腦子，還真想不出這般陰毒的法子來！”
一旁，穆心悅積攢了許久的勇氣，這才敢說道：“你這麼對我們，就不怕淑貴妃娘娘怪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