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糖，也很甜。
穆淩霄很快擦了眼淚，滿心沉浸在糖畫甜甜的味道裏。
一旁，穆霽川看著她，滿臉都是笑意，隻是眼圈不知何時，紅了起來。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
穆淩霄下來一看，是一個茶樓。
到了二樓的雅間，皇後已經在了。
她梳著尋常婦人的發髻，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紗裙，看著比在宮裏的時候年輕不少。
若不是知道她是皇後，隻怕真會誤以為她是尚且待字閨中的姑娘。
看到穆淩霄，皇後有些意外，可多年的深宮生涯，她早已對一切意外遊刃有餘，很快就展顏一笑，語氣熱絡：“淩霄也來了，快坐。”
穆淩霄回之一笑，坦然坐下。
穆霽川也隨之坐在穆淩霄身邊。
皇後接過身後婢女遞過來的單子，遞給穆霽川。
穆霽川接過，仔細看著。
穆淩霄瞧了一眼，發現那單子極長，哪怕是折疊起來，居然比一本大辭典還要厚，上麵的字也是密密麻麻。
不過是嫁妝而已，需要這麼多嗎？
穆淩霄不解。
趁著這個時候，皇後看向穆淩霄，滿臉都是笑意：“原先我從未想過，你竟是霽川大哥的女兒。”
穆淩霄莞爾一笑：“我也從未想過。”
皇後笑笑，不再多說。
誰又能夠想到，當初跟著三皇子回宮的那個民間女子，短短幾個月之後，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厲王妃不說，居然還是穆霽川的女兒。
僅憑這兩點，穆淩霄就足以成為京中貴女之首。
放眼整個京城，尚未嫁人的女子，再沒有比她更尊貴的了。
穆淩霄低頭，喝了口茶，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皇後正看著穆霽川。
這一刻，皇後看得太過專注，以至於沒有發覺什麼。
穆淩霄覺得，這一刻皇後的眼神格外溫柔，甚至還有幾分少女懷春的羞赧。
再看穆霽川，正認認真真地看著手裏的嫁妝單子，並未留意到皇後溫柔的注視。
說起來，穆霽川的容貌雖然比不上厲王，卻也足夠俊美，他的眼角處雖然有了細紋，可這細紋絲毫也無損於他的樣貌，反倒讓他多了幾分滄桑的男人味兒。
尤其是他專心看著什麼的時候，嘴唇微微抿起，那滿臉認真的神情，還真有幾分吸引人。
穆淩霄很快收回視線，再度看向皇後。
皇後仍然專注地看著穆霽川，對周遭的一切渾然未覺，還是她身後的婢女輕輕碰了碰她，皇後才回過神來，發現穆淩霄正在看她。
看到皇後看過來，穆淩霄的眼神並未躲閃，坦然與之對視。
皇後神色淡然，微微一笑後看向穆霽川，問道：“霽川大哥，你覺得這單子如何？”
“很好，辛苦您了。”
“此事是陛下交代下來的，我自會辦好。采買的事情我已經打點清楚，之後會抽調內務府的人從旁協助你。”
“多謝。”穆霽川認真道。
皇後笑笑：“霽川大哥這麼說，是與我見外了？”
“那倒不是。這並不是你分內的事情，你能幫忙，我自然是感激的。”
皇後溫婉一笑：“您客氣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穆霽川起身，與穆淩霄一道，把皇後送了出去。
眼看著皇後上了馬車，穆淩霄看向穆霽川：“父親，剛才你看嫁妝單子的時候，皇後一直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