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書院,就在京城東南百餘裏的地方。
安平侯的兩個兒子,都在那裏讀書。
之前,穆淩霄曾經得到消息,安平侯夫人把安平侯老夫人暴打一頓後,就帶著穆心悅,去洛川書院找她的兩個兒子去了。
所以,穆霽川往東南方向而去,必定是去尋他們。
果然啊,他就是懷疑她。
再次確認這一點,穆淩霄心裏挺不好受的。
可偏偏,她還無法消除他的疑心。
就這麼什麼都不做嗎?
可,即便要做點什麼,又能做什麼呢?
這一刻,穆淩霄的心裏特別茫然。
她打發走厲王,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厲王走了沒多久,開心果就回來了。
“你爹去洛川書院找穆修遠和穆時安了。”
穆修遠和穆時安,就是安平侯夫人的兩個兒子。
二人同在洛川書院讀書。
“然後呢?”
“他裝作學院的夫子,問了穆修遠家裏的情況,還提到了你。隻不過穆修遠並未說你的壞話,態度很平淡。後來,就撞見了安平侯夫人。他又問了安平侯夫人一些問題,大致就是有沒有請過大夫教你醫術,有沒有請過武師教你功夫之類的車軲轆話。”
穆淩霄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隻會日益膨大。
“果,他懷疑我了。”說著,穆淩霄拉過開心果,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那怎麼辦?”開心果也跟著犯了愁,“要是別的人,完全可以一刀殺了。可那是你爹啊。”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關於這件事,她能做的有限。
……
此時,洛川書院。
穆時安問穆修遠:“大哥,穆霽川今個兒過來,問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平侯夫人插嘴道:“還能是什麼意思?他就是存心來看我們笑話的!把我們的侯府燒了不說,都已經把我們逼到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了,還是不肯放過我們!真是可惡!”
“不會。”一直沒開口的穆修遠神色陰鬱,問道,“母親,穆霽川都問了你什麼,你仔細說來,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也沒問什麼,不過就是問之前有沒有給穆淩霄請大夫學醫術,有沒有請武師教她習武。問了一遍還不夠,一連問了好幾遍,就好像我會騙他似的。要說他這個人也是個傻的,我是昏了頭不成,讓一個女兒家學武?”
穆修遠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穆時安湊過來問道:“大哥,你這腦子一向比我好使,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快,來跟我說說!”
穆修遠搖搖頭:“沒什麼。今天的功課溫習了嗎?明日夫子要考你的。你已經好幾次沒有完成夫子布置的任務了。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會被書院退學。”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真囉嗦。”
“我要去抄書了。”丟下這麼一句話,穆修遠大步走了出去。
安平侯夫人急忙跟上,問道:“修遠,先前我說過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