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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白術
鳳小六說完，一頭紮進了小和尚的暗室裏，一邊翻找一邊埋怨小和尚，毒發了都不省心，還栽贓陷害自己，他當時明明說了，沒有回春丸了。
鳳小六找了一圈出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了，楚林風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然後說了一句：“你最應該做的，不是檢查下他體內的毒，然後想辦法做解藥嗎？”
鳳小六這才意識到，自己為了和臭和尚賭氣，竟然先去找藥了，而不是馬上為他診治。
“你不提醒我。”鳳小六訕訕地指責楚林風，楚林風無奈嗬嗬一聲，說了一句：“我和你說，裏麵我已經找過幾遍了，你聽到沒？”
鳳小六沒再說話，因為楚林風的話她聽到了，隻是憋著一口氣，想找到那丹藥來證明自己罷了。
在沉默不語的時間裏，鳳小六也意識到了，自己在觸及小和尚的事情時容易失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姑奶奶，您還是快來給他看看吧，看有沒有辦法，臭和尚這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
楚林風見這個時候鳳小六都在走神，再也忍不住，上前拖著鳳小六就走。
真的觸到小和尚的脈搏，鳳小六才緩過神來，繼而，震驚地看向楚林風。
“他怎麼還中了藤骨草的毒？”
“好多年了。”
楚林風說得隨意，鳳小六心中卻已經盡是震驚，繼而，心頭仿佛是被綿密的針紮過，痛楚酸澀，洶湧而來。
藤骨草的藥性，真對不住這個溫柔的名字，中了藤骨草毒的人，日日都會有蝕骨之痛，大多數人會在這樣的疼痛中變得焦躁易怒，變得麵目全非，最後熬不住痛楚而死。
診斷是否中了藤穀草劇毒，除了中毒之人日日的痛楚，就是毒發時候血脈凝澀，人陷入昏迷之中。
小和尚已經熬過了幾年的痛楚，現在，是毒發了。
那能緩解血脈凝澀的回春丸，是救命的良方，卻也隻是能幫他熬過毒發，之後，那折磨人心神的痛楚，依然會如影隨形。
看著小和尚躺在床上安靜睡著的樣子，鳳小六甚至期待著他永遠都不要醒來，這樣，就不用受體內寒毒的折磨，更不用和藤穀草帶來的痛楚日日為敵。
藤穀草從日日痛楚到毒發昏迷，五年一個周期，熬過了，會是下一個五年，小和尚，是她見過唯一一個熬過五年周期的人。
鳳小六含著淚放開了小和尚白皙瘦弱的手腕，之前都沒注意，原來，他的胳膊，竟然是這麼細。
原先不覺得他清瘦，可是看他躺在這裏，紙片一般。
也是，日日被痛楚折磨，時不時要被冰寒摧殘，即使日日大魚大肉，怕也是長不肉來的。
為小和尚診脈之後，鳳小六就提筆在紙上塗抹了許久，最後，寫出的竟然是回春丸的方子，藥材的用量上可能會有些差別，但是應該能讓小和尚在昏迷中醒來。
鳳小六將寫好的藥方交到楚林風手上，楚林風掃了眼藥方，無奈歎道：“這藥方我也有，不過裏麵的白術……”
“白術？”鳳小六聞言，眉頭緊皺，她沒想到往日隨意就能拿到的藥材，在這大周，竟然成了關乎性命的所在。
“這白術，哪裏有？”
“宮裏。”
“我去想辦法。”
“不行，萬一他們知道，白術是用在臭和尚身上，那……”
鳳小六抬頭看著欲言又止的楚林風，許久，都喘不過氣來。
她還恍惚記得小和尚說起自己的母親，說讓他不要報仇，原來他的仇敵，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