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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章 逼宮
雖然是女兒出閣的日子，每日都裝模作樣為女兒準備嫁妝的鳳河晏還是上朝了。
與以往不同，他今日沒有站在自己應該站的位置上，他的身後，還有五十餘名官員，堅定站在他的身後。
在皇上到來，群臣行禮的時候，他和站在身後的官員們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看著皇上坐穩了龍椅。
“鳳河晏，你今日，怎麼回事？”習慣了鳳河晏這些年的恭順，今日鳳河晏的態度讓他覺得不適。
“我鳳河晏的雙膝，跪天跪地跪君跪雙親，唯獨不跪亂臣賊子。”
鳳河晏的話語，擲地有聲，站在原先位置上不明所以的朝臣，此刻都詫異地看著鳳河晏。
這些年他們見慣了鳳河晏的戰戰兢兢，謹小慎微，卻不想他今日，竟然會做出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
他的話語，一字一句，句句鏗鏘，仿佛重錘響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十八年前那場逼宮，在場的有人參與過，不過大多數隻是聽說。
據說今上帶人血洗皇宮，第二日天亮的時候，皇宮上下已經恢複了以往的金碧輝煌，肅穆莊嚴，沒有人見到傳言中的丁點血色。
那日的朝堂上，今上拿著先帝遺詔，直指偽帝是篡位，死有餘辜，同時也宣告了偽帝的皇後，因為難產，一屍兩命。
那日之後，就有紛紛傳言，說今上的話語，不過是因為他是勝利者，其實就是謀奪了兄長的皇位。
但是這流言很快就消失不見，畢竟今上成了朝堂的掌權者，是誰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誰都沒想到，這段早就塵封的過往，會在今日，被平日老實踏實的鳳河晏喊了出來，而他身後的那些官員們，與他一樣，神色堅定，全然不將今上看在眼中。
“鳳河晏，朕對你信任有加，你竟然靠著吏部尚書的便利，將朝堂上的才子收歸己用。”
“他們可不會聽我的，他們之所以願意站在我的身後，是為國為民，是為枉死，卻被你說是篡位的先帝。”
第一次，
鳳河晏說起偽帝，用的是先帝，沒有人知道，說出這兩個字時，他心頭的激動。
這些年，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心底總是喊著先帝先皇後，今日，他終於不用躲在無人的角落，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稱她們是先帝，先皇後。
“鳳河晏。”坐在龍椅上的皇上早已經是怒火衝天，他沒想到，鳳河晏竟然膽大包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誅心之言。
“皇上，當年的事情之後，您一直給予殺人滅口，卻不知道有人早將當日的事情寫成了血書。”說到血書，鳳河晏整個人都是哽咽的。
宮變之後，他的妻子多方探訪，為的就是找尋當年的證人，先帝留下這血書的後麵，許多的血手印，都是她千方百計找到當事人蓋的，就是為了有一天，讓人知道當今這皇帝的真麵目，就是為了揭露他的醜惡嘴臉，因為這個，她費心熬神，根本就沒心思去顧及其他，所以才會著了張氏的道，被她害死。
她臨死之時將血書交給自己，隻說了一句：“晏哥哥，這血書關係大周存亡和社稷安穩，有朝一日，時機成熟的時候，您一定要讓她坦陳於世。
為了這一天，他籌劃了十六年，終於，這血書，如如意所盼，終於能坦陳於世人的麵前。
“鳳河晏，你不要用這些假東西來糊弄世人，你其心可誅。”
知道鳳河晏是有備而來，高高在上的帝王憤怒高喊，好像隻有高喊，才能證明自己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
“這血書，是先帝臨終交到輝公公手上的，當時在場的人，出了被皇上您殺了的，全都願意作證，我鳳河晏出生寒門，可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請動當時還在朝的閣老，王爺。”
“這血書是先帝所寫，之前的老臣應該可以辨別出先帝的字跡。”
鳳河晏已經懶得解釋，事實就擺在麵前，不是你不承認就不存在的。
“那你將這血書拿出來，又有什麼用呢？皇兄已經死了，他連子嗣都沒有，就是他是被我陰謀逼宮而死，又能如何？不過是民間罵名罷了，史書，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還是你被哪個王爺慫恿，來幫他逼宮謀反？他們？這些年都是什麼樣子，你最清楚不過，貪財的，好/色的，不務正業的，他們誰能扛起大周的江山，還是我，也隻有我。”
從登基之後，他就想盡辦法養廢了還活著的幾個兄弟，他們，早已經是不堪大任了，所以這皇位，舍了她，就再也沒了別人。
“皇上，您太自信了，他們是看起來不務正業，可是這些年，他們用自己的荒唐掩蓋了一個你承受不了的事實，他們都在護著一個孩子，他們皇長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