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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成
次日，清晨的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照了進來。
細長的一條落在床榻上，微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懸浮。
虞歡起床洗漱了之後，門鈴響了兩下。
是酒店的客房服務，來人手裏拎著一套衣服，“你好，這是一位先生吩咐我們送過來的。”
虞歡點了點頭接過衣服。
昨晚的衣服淋了雨根本沒幹，都到了這地步，虞歡自然不會拒絕對方的好意。
換了衣服，虞歡查詢了下到醫院的公交路線，便直奔公交站。
一路直奔住院部，王媽在門口接到她，“小姐昨晚去哪了？”
虞歡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還未到病房王媽就被護士攔了下來，“醫藥費交了嗎？”
“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護士不太耐煩的揮手，“我們是醫院不是做慈善的，我知道你有難處，可有難處的人那麼多，總不能每個人都不收費。”
“醫院也有醫院的規矩，你孩子的藥還夠用兩天，這種藥一天都停不了，你快想想辦法吧。”
“還有啊，主治醫生讓我跟你傳句話，盡快讓孩子的父母過來做骨髓配對。”
虞歡走到病床前蹲下，成成光著腦袋，閉著眼睛睫毛纖長五官卻異常精致可愛，明明已經五歲了，卻比正常的孩子瘦了不少。
她顫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下孩子的臉。
在心裏無聲的道歉，“寶寶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都怪我。”
成成突然睜開眼睛，看到虞歡楞了一秒，不確定的開口，“媽咪？”
“嗯。”虞歡瞬間紅眼，用力的點頭。
剛入獄的時候成成才剛剛會說話，這三年也隻有探視的時候隔著玻璃見上幾麵。
成成伸出小手握住她，“我是不是在做夢？媽咪你回來啦？”
孩子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砸到虞歡心上，她眼淚怎麼都忍不住，想要說話卻又發不出聲音。
成成伸手擦掉她的眼淚，慌張的開口，“媽咪不哭，成成不疼的，一點都不疼。”
虞歡抱住他，在心裏無聲的道歉，“可是媽媽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直到成成再次睡下，虞歡才起身走出醫院。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隻要孩子能夠痊愈，要了她的命都可以。
她給秦子峪打了電話卻是空號，沒辦法隻能發了兩條微信。
“在一起的時候我從未求過你，現在隻求你幫我一件事。”
“現在你兒子得了癌症，再不手術就快撐不下去了，你行行好可以嗎？”
發完之後她看著時間不斷的跳動著卻沒有回應。
虞歡收起手機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正午的陽光撒在她身上，卻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短短幾年時間，她嚐盡了所有的苦辣辛酸。
既然站在原地也依舊要被動挨打，那麼她隻能主動出擊了。
半個小時後，虞歡出現在秦氏大樓，剛走進去就被前台攔下。
“虞小姐，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虞歡沒法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眼裏的輕蔑跟諷刺不言而喻。
整個公司都是靠她虞家扶持起來的，這裏的哪一個員工不認識她虞歡，此時連一個前台都能攔下她。
虞歡拿起桌上的紙筆，安靜的寫下幾個字，“如果我硬要進呢？”
前台吞了下口水，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洛城有太多關於虞歡的傳聞，含著金湯匙出生，及所有寵愛於一身的頂級名媛，無論是精致到無可挑剔的外表，還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氣場，都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虞歡擠出一個笑容，踩著高跟鞋轉身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出了電梯又被一個男人攔下，“虞小姐，秦總不在公司。”
虞歡諷刺的勾起嘴角，推開他就往前走去。
用力的推開辦公室的門，偌大的房間卻空無一人。
虞歡失望的回頭盯著身前的男人，良久之後才在手機打出一行字，“林東，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算是朋友吧。告訴我秦子峪在哪？”
林東咬咬牙，“晚上在秦總有個酒局，盛世夜總會402.”
“謝謝。”虞歡對著他點了點頭無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