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份，對於宋淼淼來說，太爆炸了。
作為一個平民，能夠看到總統兒子，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她還住在總統兒子隔壁，被他救過好幾次。
“不用拘束，叫我名字就好。”厲斯情眼中閃過絲憐惜，走到她身邊，坐下。
黑如深淵般深邃的同謀，靜靜鎖在宋淼淼身上，“住得還習慣嗎？”
她昏睡了三天三夜，不習慣也習慣了。
宋淼淼微笑，點頭。
厲斯情目光不住放得輕柔稍許，“那就好，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個歡迎儀式，你身體不好，如果不舒服，一定要提前說。”
宋淼淼詫異，“歡迎儀式？我們曾經，關係非常好嗎？”
熱情好客？
宋淼淼不信。
誰會平白無故給一個見過幾次麵的人，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可能忘記了，你是爸爸親口承認的幹女兒。”
宋淼淼心裏的那根緊繃的玄“啪”的一聲，崩了。
她腦海亂糟糟成一團，失去了判斷和意識。
一直以來，她認為自己隻是狗仔，是隻醜小鴨。
突然有一天，有個人告訴她，你是天鵝，飛吧！
那種感覺不是欣喜、竊喜，而是無盡的恐懼。
“你是不是搞錯了。”
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
厲斯情搖頭，證明自己沒有搞錯，“宋淼淼，特工島出身的優秀國家級間諜，曾經利國汗馬功勞，討人歡喜，在總統麵前大放光彩，總統很喜歡你，所以把你認定為，他的幹女兒。”
腦海，轟然作響。
好像有什麼東西淪陷了一樣。
記憶的碎片劃過，卻什麼都沒有彌留下來。
“怎麼可能。”宋淼淼張了張幹枯的唇瓣，仿佛喃喃自語。
“淼淼，這是現實。”厲斯情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擁入懷中，輕念，“歡迎回家。”
家？
這個詞化作一把匕首，深深插入她的胸口。
如果她是國家間諜，那安小小也是。
她曾經說過，那枚芯片是龍灣和東城的秘密，所以龍灣的人才全力搜索找回。
不惜給她們扣上間諜的帽子。
“我是總統的幹女兒……”宋淼淼低喃著。
大腦難以消化這個問題。
厲斯情攬著她的肩膀，溫柔看著她血色褪盡的臉，久久吐出一句，“其實，你小時候，和少校認識。”
她小時候？
無疑又是一記重磅，在她腦海中轟然作響。
“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宋淼淼對兒時記憶很模糊。
出了爸爸那張憨厚的臉，和媽媽高冷的模樣，具體事情，她統統不記得。
難道，她記憶真的出了偏差。
還是他們故意下的套？
宋淼淼捂著臉，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
“你小時候，很霸道，人稱宋霸道。”回憶兒時，厲斯情眼中蕩漾起無盡柔情，“大家都很怕你。”
她小時候還有這麼霸氣側漏的一麵？
可惜連這些，都是別人給她說的。
分明是自己的事情。
“我家老太太說過，我是宋家的女兒。”不是什麼特工島出身的優秀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