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殘夜的身子瞬間僵住，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清楚自己體內的躁動已經漸漸消失，於是沒有拒絕，隻是愣愣地道：“漫舞，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鍾離殘夜，不用直呼我的名字，現在書房就你我二人，我很清楚你是在和我說話！”漫舞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卻仍舊緊抱著他，沒有半分鬆開的意思。
在鍾離殘夜的印象中，漫舞還沒有這般和他說過話，今天，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用慣。
還沒有一個人敢這般頂撞他，也沒有一個人敢這般靠近他，這個女子的膽量，很讓人欽佩。
也許他終究對他下不去狠心，或許是因為漫舞對於他來說仍舊有利用價值，亦或者他連自己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
“那你可知道，我此刻心裏的想法嗎？你可知道，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自己心中那肮髒的渴望壓抑住嗎？你現在就是在玩火，就是將你自己往火坑裏推，明白嗎？”鍾離殘夜說到最後幾近是在怒吼，雖然現下他心中的渴望沒有那般強烈了，可是在她綿綿的身子包裹之下，他的心不斷的顫抖著，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發一般。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如此的辛苦，而你的辛苦卻是為了保護我……”漫舞哽咽了，她不是脾氣一上來就無理取鬧的人，她深深的清楚，鍾離殘夜完全可以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的泄欲，因為他們已經成親，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這般的尊重，又是為了什麼？
鍾離殘夜聽到漫舞顫抖的聲音，心中湧起了不安，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雙手扶著漫舞顫抖的肩頭，看到她含淚的雙眸，心中隱隱作痛。
他故意無視那疼痛，聲音不再那般高亢，語氣和緩，溫柔地道：“舞兒，不要哭了……”除了這句話，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來勸她，連“是我不好，不該凶你”這樣的話，他都說不出口。
也許是因為沒有過與女子相處的經曆，或者他沒有一個可以讓他萬般疼愛的妹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而他，又是葉火國驕傲冷酷的四皇子。
“夜，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你的心我永遠都讀不懂？”漫舞凝著鍾離殘夜那深邃的眸子，終於問出了一直以來困擾著她的難題，她認輸了，她讀不懂這個男人的心。雖然此刻她自己已是梨花帶雨之姿，她都全然不顧。
“我不想傷害你，舞兒，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想傷害你。”可是，鍾離殘夜最終還是會傷害她的，這是他的無奈。
不會愛她，卻一定要她的愛。這場賭，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當鍾離殘夜那溫柔的聲音幽幽飄來，漫舞忽然覺得心安了許多，雖然他真正的想法仍舊無從讀出，但是最起碼，已經可以確定，鍾離殘夜是為了她好。
“不要哭了舞兒，好嗎？”鍾離殘夜用修長的手指為漫舞輕輕擦去臉上的淚痕，臉上掛著淺笑。